“賊刁徒,敢壞老娘的生意,你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俏尼姑發現上當,又驚又怒,當即連連大叫起來:“魯霸,魯霸你快來啊,有賊子來害我們了!”
何瑾才懶得搭理這種喪盡天良的淫尼,看到嚴娘子嘴里的破布,他一把揪了下來,轉手就塞入了這淫尼的嘴里。
然后他就慢悠悠地......在這密室里搜索起來了。
隨后果然不出意料,就從一個柜子里搜到了一個小箱。從尼姑身上搜出鑰匙打開后,頓時滿意地笑了起來:那小木箱子里,裝的滿滿當當都是碎銀子,還有些婦人金簪首飾之類的珠寶。
何瑾估摸著,這一小箱子就是淫尼的贓款,大概能值個三百兩!
“果然,黑吃黑才是正道兒,這簡直就是筆橫財!”他當即毫不客氣,盡數笑納在懷中,讓一旁的嚴娘子看得明眸圓瞪、驚詫不已。
直到這個時候,嚴娘子還是一副困惑不解的樣子。縱然嘴巴里已除去了破布,她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剛開始看到何瑾進來的時候,她以為自己要清白不保,心中甚是驚懼悲痛;可隨后何瑾竟然用計,輕而易舉地把那淫尼給綁了,嚴娘子頓感蒼天有眼,自己終于得救了!
然而就在她要感謝救命之恩時,發現何瑾竟絲毫沒給自己松綁,反而第一時間去搜尋那淫尼的贓款!
這少年到底是衙門中人,還是賊寇啊?
若說他是衙門中人,怎可能連淫尼的贓款都貪墨,還說什么黑吃黑?可若他是賊寇,又怎敢說將淫尼押入衙門?
“小,小官人,你先幫奴家解開繩子可否?”嚴娘子略微冷靜一些后,趕緊誠惶誠恐地開口求助。
畢竟,她也知道自己如何春光外泄,對一個少年有著多大的誘惑。縱然,這少年有可能是賊寇,她也只能抱有一絲僥幸。
然后,她就悔不當初了。
因為何瑾聞言回頭后,拍了一下腦門兒才嘿嘿笑道:“啊......抱歉哈,光想著搜刮了,忘了還有嚴娘子這張肉票兒了。”
“肉,肉票兒?.......”嚴娘子頓時如感五雷轟頂:果然,這少年就是個賊子!自己的清白,恐怕要.......咦?
就在嚴娘子如墜冰窟時,忽然發現何瑾竟幫自己松綁了。而且過程中一點都不逾矩,半分沒之前浮浪揩油淫尼的舉動。
“當然是肉票兒了。”何瑾卻不知嚴娘子的心思,還開口解釋著:“嚴娘子有所不知,你家相公為了尋回你,可是開出了二百兩的懸賞呢......嗯,跟磁州首富沈大小姐一個價兒,這絕對是真愛啊!”
聽了這話,嚴娘子心中不由五味雜陳:這,這少年怎么眼里全是錢!如此貪婪不知足,真是......太好了!
畢竟,她可是明代傳統保守的普通女性,最在乎自己的貞潔名譽。
何瑾既然貪心,將自己視作一張二百兩的行走銀票兒,至少表明他不會對自己圖謀不軌......
或許,就是這樣的保證,嚴娘子便有了一點安全感。但出于普世的道德觀和責任感,她又忍不住問了一句:“小,小官人可是衙門中人?”
“嗯,我是衙門刑房的書辦。”
“既是公家人,小官人為何如此貪婪無度、自毀聲名?”
何瑾聞言,知道又遇到了跟沈秀兒一樣的傻娘們兒,不由有些不耐煩地道:“那我不要這些銀子,仍把你留在此處如何?”
“小,小官人是,是在說笑吧?......”嚴娘子頓時花容失色,完全不懂何瑾的邏輯。
“我可不是在說笑!”何瑾面色嚴肅清冷,道:“花費心力救下你一命,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緣何還要管我如何所為?”
“而這淫尼作惡多端只為財,必受嚴懲,我取了她最在意的銀錢,難道不是在為民除害?”
“當然,我不是沒想過撈一筆美名聲望。可你是被綁架挾持的,這種有損名節的事兒,嚴家掩蓋都來不及,又豈會盡心替我宣揚美名?”
何瑾說著嗤笑一聲后,繼續擺事實講道理:“既如此,我為何不能得了實惠,反而要兩手空空?”
“難道,按照你的邏輯,我這樣的好人就該無私奉獻、受苦受窮。這等淫尼喪盡天良,卻可囤財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