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那小偷兒正跑了何瑾面前。
何瑾一腳絆過去,當即將那小偷兒絆了個狗啃屎。兩衙役趕上前,先鎖了那小偷兒,才笑著對何瑾施禮道:“老大,來上班了?”
“范六兒,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別老大老大的喊,傳出去......影響不好!再說,你現在也是磁州城里的城管小隊長了,怎么還改不了一身的混混氣?”
兩衙役里的其中一人,正是范六兒。
此時的他穿著一身,跟捕快青衣相仿的制服。也腰纏紅綢,就是頭上沒插鳥毛——這身制服,當然是何瑾折騰出來的。
在何瑾看來,想改變一個人,就得先從外形裝束改變起來。所以收上來的第一筆管理費,他就從沈家綢緞鋪里,定做了一百多套仿捕快服,給這些城管們換上,加快他們身份心態的轉變。
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他創建的城管大隊,還具有協警的職責。
畢竟衙門只有三十名捕快的編制,他全給弄上了刑警的職責。而這些協查、維護治安的工作,就分給了這些曾經的青皮無賴。
如此,青皮無賴多了事兒干,也有了上升為捕快的渠道。同時還能刺激那些衙門里的捕快們,不上進都不行。
當然,披了這身皮還敢為非作歹的,那就是不給何老大面子。
得罪了何老大,自然有端木小弟帶著監察科的人去對付。抓住了一個,就扔鼓山煤礦挖煤去,保管三個月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范六兒聞言,不由呵呵地笑:“老.....何令史,這不才上任三天嘛,還在慢慢適應。不過,何令史你真是一諾......那個好多黃金,說話就是算數兒,說給我們一個前程,還真就給了!”
“不瞞何令史,小人現在拿了不少提成,已能還清以前的賭債了。等這個月發了工食銀,還能給老娘買件厚實的棉衣,對門兒的媒婆,也承諾給我說個婆娘......以后俺就正正經經、安安生生地過日子,再也不瞎混了。”
“嗯,不錯,有目標兒就好。”拍拍范六兒的肩以示鼓勵,何瑾忽然就邪魅一笑道:“不過賭債什么的,你還什么還?咱大明朝可是禁賭的,你身為執法人員,去查賭就行了嘛,這也是一項業績嘛。”
范六兒一聽,不由雙眼精光亂冒,伸出大拇指激動地道:“老大,高,您實在是高!......”
這時候,街上的百姓和店主們,已注意到何瑾了。
走一處,就有一路的招呼:“令史大人真是有法子,這衙役可跟以前大不一樣了。以前凈折騰我們,現在每月就交點管理費,他們都盡心替我們辦事兒了!”
打招呼還不算,還有更實在的:“別說那些個沒用的,令史還沒吃飯吧?快進來吃點再去排衙,餓壞了何小令史,誰還給我們撐腰作主?”
“大清早吃你那膩乎乎的飯食兒,油著了怎么行?來,何令史,快進來喝完白粥,俺婆娘三更起床就熬的,軟糯著呢,還有水靈靈的咸菜,就等著令史呢。”
“唉,白粥怎么能行?天兒冷了,瑾哥兒,還是來我這兒喝碗羊雜湯吧,再配上香酥的掉渣兒燒餅,美滴很!”
更有趣的是,賣魚的阮六郎,還捧出了一個大王八:“令史大人,這是今早剛摸上來的。肯定知道令史為我們費心了,巴巴趕上來給令史補身子呢......”
何瑾頓時無語,那王八一對綠豆眼里也滿是無奈,好像在說,我有那么賤么?
等快到了衙門口兒的時候,何瑾的手中,已被硬塞了大堆的東西,弄得他很是尷尬。而最讓他駐足和期待不已的,還是面前的沈家煤鋪。
可惜,抬眼使勁兒往里望了望,都沒看到沈秀兒的身影。那小妮子自從三天前被摟了腰后,就一直沒主動露過面了。
對于這點,何瑾也深表理解:姑娘家嘛,臉皮兒薄也正常。自己可是行走的**湯,小妮子已中了情毒,躲兩天自然就會忍不住出來了。
到那個時候,是先鞏固一下二壘成果,而是趁熱打鐵進攻一壘呢?
何瑾舔舔嘴唇,忽然就感覺在這寒冷的嚴冬,竟然有些小燥熱......唉,這血氣方剛年紀的身子,就是經不住一點點的刺激。
唉唉......下面的小兄弟,別抬頭了哈,再抬頭都沒法兒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