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逸柳是傻子不成,怎么可能親口說出實情?”陳銘聽著何瑾的話,不由摸了摸他的額頭:“沒凍著啊......怎么腦子沒發燒,就說起胡話了呢?”
何瑾無奈地打落陳銘的手,道:“老爺子啊,丁氏受刑也不肯開口,是因為她本就是貧苦之人,又不知被丁逸柳如何抓住了把柄,自然硬忍著也不會說。”
“可丁逸柳嬌生慣養的,長這么大恐怕連血皮兒都沒破過。這樣的家伙平時叫得歡,真正三木俱下的時候,鐵定涕淚橫流,什么都會交代了。”
陳銘卻還是一副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看著何瑾道:“小子,他可是秀才,咱大明不興給秀才上刑的。”
“也就是仗著秀才這身皮而已,咱給他扒下來不就行了?”說著,何瑾一招手,喚過牢房外的劉火兒問道:“交代的事兒,辦得如何了?”
“回老大,已經辦妥了。”劉火兒目光陰沉,看向何瑾時不由凜然一凝,恭敬言道:“若是老大點頭,有時機便可動手。”
“嗯,那就......準備動手罷。”
何瑾此刻面色也不太好看,反應了一會兒后,才向陳銘交代道:“老爺子,回去告知師父一聲,這兩日會有好戲看。”
“小子,又在故弄玄虛......”陳銘不由開口抱怨,但見兩人神色不太對后,還是凝肅點頭道:“反正老夫清楚,你小子決不會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
“而那丁逸柳,卻是真心壞到家了。就算你手段過了點兒,老夫也會向大老爺解釋勸慰一番。”
“如此,多謝老爺子了。”何瑾起身,恭送陳銘離去。
......
這天下午州學放課后,氣悶心煩的丁逸柳便沒在學堂留宿,回到了鄉下的莊園。
丁家家大業大,在城里有宅院,在鄉下也有莊園。之所以選擇回這里,是父母高堂不在鄉下住,卻有他買來的一房嬌美小妾。
回到莊園后,他喝了幾杯悶酒,漸漸有些醉了。
這一醉,不由放浪形骸起來。一把推倒了在旁陪酒的小妾,面色陰沉地寬衣解帶,狠狠在那具滑嫩的身子上折騰。
可就在丁逸柳感覺此番自己格外神勇,身下的小妾也不由開始嬌啼起來的時候,房門卻忽然被莊子里的長工推開了:“少爺,不好了,莊子里不知怎么出現了一具尸體!”
丁逸柳被如此一驚,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又羞又惱地吼道:“滾出去!......等等,你剛說什么?”
長工貪戀地瞟了一眼小妾嫩白的肌膚,又看著丁逸柳氣急敗壞地裹著衣服,不由感覺:這事兒好像挺尷尬的,可怎么......就忍不住想笑呢?
秀才相公什么的,果然都是銀槍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啊。
但隨后想起正事兒,他又不由戰戰兢兢地回道:“莊子里......無緣無故出現了一具死尸!”
人命大事,丁逸柳自然不敢怠慢。又臭罵了那長工一陣后,當即命人點了燈籠,大冬天晚上凍得跟狗一樣出去了。
到了園子里一看,原來是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可怕的是,老乞丐旁邊還有一柄染血的匕首,身上也有兩處明顯的刺傷。
“這,這怎么回事兒?”丁逸柳從未遇到過這等事兒,一時不由慌了手腳。
“我等也不知道,沒聽見什么動靜,更沒看到什么人打斗。好像這老乞丐,突然就出現在園子里一樣。”
丁逸柳腦子里瞬間想到的,就是派人去報官。
可當他說出這提議時,莊園里的長工卻不同意:“少爺,你是沒經過事兒,不知道衙役的手段。這乞丐死在了我們園子里,如何能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