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一個時代一個愛情觀。
最,最主要的是,何瑾也就是嘴花花,哪會真去“玷污”麝月啊?真那啥了,他反而會覺得自己被玷污了......
由此,他當即斂目肅容,道:“麝月,我最后問你一句話,沒了白蓮教,你難道就活不下去了?”
“呵呵。”麝月輕輕一笑,“這話該問你自己才行。”
何瑾這個氣啊,真佩服這等偏執狂的腦回路:白蓮教欺騙了你小半輩子,你不去忌恨。我只不過道出了事實,反而來怪我?
可看了一眼苦苦哀求的柳清霜,他只能再度努力綻放笑臉,道:“這樣說吧,麝月,你為何就信了白蓮教那一套?”
“還不是官逼民反!”麝月眼珠轉了轉,突然驚呼了起來:“不錯,白蓮教教義是假,可官逼民反卻是真。為了締造一片太平盛世,我便應當繼續反抗大明!”
這話一出口,非但何瑾,就連柳清霜也傻眼了。
這尼瑪,非但沒勸說回來,反而還讓人家更堅定造反的信念了!
“憑什么,憑什么就因為我乃罪臣之后,生來便要在教司坊為奴?憑什么有些人什么都不做,便可享盡榮華富貴?富者阡陌連片,貧者無立錐之地,官官相護,貧富懸殊......這個骯臟不公的大明,早該有人來反上一反了!”
“麝月少婦,如今畢竟是弘治一朝。比起歷來的亂世,即便不算太平盛世,可也總沒到你說的那等地步吧?”
何瑾深深驚嘆了,不是為麝月妹子的超前思想,而是為她的固執和偏激。
然而沒辦法,有的人就算身處黑暗,內心亦充滿光明;有的人即便衣食無憂,會唱歌、會跳舞,只要安分守己,活得應該也會不錯。可人家就是內心陰暗,總覺得時代和社會都對不起自己......
“何相公,你真是煩人......少婦少婦的稱呼,實在太壞了。”孰料,人家麝月妹子這會兒跟中了魔一樣,也不跟何瑾爭辯了。
她反而如解開了心結般,主動甜膩地抱住了何瑾的脖子,媚笑道:“不過,少婦也有少婦的好,別看柳姐姐比我姿色勝上一籌。可床底間的功夫,可還真比不得奴家......哈哈。”
言罷,麝月便如饑似渴地啃上了何瑾的嘴。甚至,一只手還主動抓起何瑾的爪子,放在了自己的胸上。
然而,做完這一切后,她的另一只手,則緩緩地抽出了之前放在鋪上的匕首......下一瞬,她便陡然面色一戾,就在柳清霜堪堪反應過來的驚呼聲中,狠狠地向何瑾后背刺去!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何相公,奴家這次要多謝你的開導了!”
然而,就在匕首即將刺入何瑾后心的時候。何瑾卻仿佛背后長了眼睛,反手一架麝月的胳膊,直接將她格擋開來。
有了這一瞬的反應,他隨即又眼疾手快,抓住了麝月持著匕首的胳膊。另一只手,則準確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可麝月卻一點都不害怕,仍舊嫵媚地笑了起來:“何相公,怎么了,你這是要殺了奴家不成?”
“莫要忘了,你的極樂神丹奴家才有。你也試過了,離了那丹藥,是何等痛不欲生的滋味兒......”
可何瑾卻一點點地加重了力道,面上還一副懵然不懂的神情:“極樂丹那東西,不是黃瑜善才有嗎,什么時候成你的了?更何況......”
他雙手不能動,便看向了一旁的柳清霜。而柳清霜則面無表情地,伸出手亮出了兩枚極樂丹。
“昨晚上的一顆,我吐恭桶里了,你們也不說來個人給倒一下;早上的一顆,就在嘴里放了放,你都不知道檢查;至于剛才那一顆,一個障眼法后就交給了柳大家,你神思不屬的,也不仔細觀察觀察......”
這一下,麝月的臉色才變得驚恐。感受著脖頸一寸寸被擠壓,她呼吸也越來越困難。最后,她鼓足了力氣,似乎想大聲呼救。
可也就是這個時候,何瑾猛一用力,捏斷了她的喉骨。
松開手,望著死不瞑目的尸體,何瑾才淡淡開口:“你這種人,連明王阿彌陀佛、彌勒佛都度化不了。所以,我只能送你去見無生老母,入你的真空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