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著肉干,吃著燒餅。
不多時出了珞縣。
夜色星光彌漫,秦何問了問路,準備向著二十里外的粱縣行去,先找個落腳點。
可走著走著。
秦何稍微一側目光,發現一個子不高的精瘦漢子,自從出了城外,一直在自己身后百米外跟著。
是真的在跟蹤自己?劫匪強盜?還是正巧路過?或者是張大人的探子?
秦何摸著包袱,壞了,要是劫匪的話,自己光想著先出城,卻沒想到這時期應該是民初或者更早,晚上亂,劫匪多。
單看這土路上沒人,就知道誰敢走夜路?
剛才自己買肉,那一顆大洋放上去,真的閃眼,經常見錢的掌柜都是笑的,確實會被人盯上。
心里咯噔了一下。
秦何想快步走,又想了想,現在要是走快了,估計會被那個人發覺自己已經知曉他了。
到時候萬一真是劫匪,或者張大人的探子,想走都難,誰知道還有多少人在后面趕來,或者前面堵著。
但現在他是一個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細,說不定還能震懾一下,讓他也掂量掂量,能不能打過自己。
能不能利用?
秦何有些慌,干脆就先當做沒有發現他,反而靜了靜心,向著兩人斜前方走去,沒選擇相反的方向,省得被他發覺。
一步步驚心,身后安靜。
秦何踩著腐爛的樹葉,手里慢慢解著包袱上的麻繩子,真想扭頭往后看看,看看那人有沒有跟來。
這就像是自己小時候被大孩要錢一樣,自己真想找人多的地方走,期望人家放過自己吧。
后面的那人看到秦何不經意間的加快腳步,則是笑了。
是只肥羊,軟蛋兒,沒錯。
他劫了不少夜路,秦何這樣的肥羊軟蛋兒經常見,個大不管用,關鍵在一個狠字。
又摸了摸懷里的匕首,他輕車熟路的也像是怕這夜路一樣,低著頭,朝前快步走著。
五十米,四十,不多時來到了秦何的身后十余米。
他笑著先打招呼,哭喪著臉,怕,真像是想找一個夜路上同伴。
“這位小哥..你..你也是一個人走小路啊..?”
說著,他又靠近了秦何,可就在兩人快要平行的時候,他猛然從懷內拔出了匕首,直接向著秦何的背心刺去!
這嘲笑歸嘲笑,是壯膽。秦何個大,他真不一定能打得過,干脆先下手為強殺了,更是以絕后患。
殺了的肥羊軟蛋,才是任人宰割的畜生。
像他這樣走單車的匪,沒那問話的習慣。
秦何是一直防備著,在他靠近自己的時候,便一側身子,‘嘩啦’包袱散開,肉干掉了一地,險之又險的避差點扎在自己心口的匕首刀鋒,但胳膊上有些冰涼,又有些火辣,見了紅。
雖然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匪,可看這架勢,是一定想殺自己!
秦何一股火氣上來,也沒留手,反而借助他前撲的力道,胳膊猛然扭著勁一記手刀砍在了他的后脖頸上,又一推這漢子的后背,一下把他推到了泥土地上。
劫匪一蒙,脖頸被砍了一下,就像是腦袋內蹦了根筋,雙手短息內沒勁,傷了神經,沒想到這肥羊是硬茬。
秦何趁勢‘噗通’整個身子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左腿膝蓋壓著他拿匕首的胳膊肘,雙手拿著結實麻繩往他脖子上一套。
生死關頭,人家都要殺自己,去他媽的俠以武犯禁!
秦何面目猙獰,使勁勒著繩子,任由胳膊上的肌肉隆起、傷口衣衫映紅。
‘沙沙’劫匪一只手胡亂抓著地上的泥土、脖子上的繩子,像是求救、求饒,漸漸不再掙扎。
秦何一直勒著,當過了幾十息,感受到劫匪早就沒了動靜,才猛然回神,松手了繩子,心里放像是下了一塊巨石,站起退后了幾步,又雙腿一軟,后怕著的靠坐在一旁大樹下大口喘氣,人終于死了。
這時再想來,后怕?惡心?下手沒有分寸?
等那緊張的勁過去,秦何感受到雙腿有勁以后,稍微收拾了一下散亂的包袱,帶有血絲的繩子一系,撿起地上的匕首,直接向著林外走,誰知道后面還有沒有人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