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張鏢頭剩下的人,他府內的人,那些鏢師的妻兒老小,剩下的事,就交給馮爺吧,自己真不想動了,太疼。
馮爺為人處世多年,做的絕對比自己妥善。
秦何思索著,提著唐刀,走著,血液‘滴答’落在街道上,沒走多遠,也看到了遠處燈火通明,稍后趕來的護衛,馮爺。
再走幾步。
秦何搖了搖腦袋,深吸了幾口氣,回了點神,看到確實是馮爺,收刀,抱拳向著策馬趕來的馮爺道:“馮爺,人打探清楚了..”
“先不說,先不說..”馮老財下馬,扶著了滿身是血的秦何,又向著跟來的三位藥鋪先生大喊,“快!”
三位先生拿著藥箱過來,旁邊一個轎子跟著,后面綁了一個椅子,是馮老財的座駕。
馮老財扶著秦何就要上去。
秦何不動,往后推著,笑了,“秦何身上太臟了,怕弄臟了您的轎子。”
“你他娘..”馮老財抬起手掌,想打秦何,又看到秦何渾身是傷,不知道往哪里下手,就讓兩名親信家丁硬抬著,約莫避著傷口,給秦何架了上去。
進來,轎子內很寬敞,并排坐五人都沒問題。
秦何被兩名家丁架著,太疼了,沒力氣,拗不過他們的勁,干脆就抓著其中一位人高馬大的家丁,撈著他的衣服,指了指身前的虎皮座椅,“脫了,墊著。”
“秦哥兒..”家丁有些為難,怕不墊秦何生氣,墊了馮爺生氣,不知道墊還是不墊,就又小心翼翼望著馮老財問道:“馮爺..”
馮老財搖了搖頭,氣笑了,“你愣著干啥?給你秦哥兒墊著啊!”
家丁慌忙脫下衣衫。
先生稍后跟來,打開藥箱,又謹慎脫下秦何的衣服,避免碰到了傷口。
剩下的先生也在外面為其余受傷的護衛包扎。
片刻,回到府內,眾人都被包扎好了,馮老財開藥鋪的,一句話,全鎮的先生,半夜都得過來待命,熬著等救人。
又在廳堂內。
秦何沒休息,提起一個包裹,執意來這,馮老財也坐著,沒一名護衛。
“查清楚了。”秦何穿著新換的綾羅衣服,靠在椅子上,“西山的大當家,收了吏城陳掌柜的錢。”
馮老財聽到秦何話語,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啪嗒’拍桌子罵道:“妄我把他當成前輩敬著,沒想到是這老東西背后殺我一刀..”
“等幾日傷好。”秦何抱拳,把包裹放在了桌子上,“我會幫馮爺討回這場子。也送陳掌柜一份禮物,看看他認不認識。”
秦何說著,不等馮爺說什么,又指了指鏢局的方向,“張鏢頭也是他們的人。我已經殺了,鏢局內沒一個活口。”
“唉..張鏢頭..”馮爺忽然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哀傷,“殺了就殺了吧..我會把他家人送到其它城鎮,安置妥當,把這事掩過去。禍不及妻兒老小,總歸鄉里鄉親這么多年的交情..”
秦何抱拳,沒說別的,畢竟人是自己的殺的,自己再說什么,都會被人說虛偽,就不接話了。
但再有一次機會,自己會不會殺張鏢頭。
秦何想了想,捫心自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