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名刀手橫刀向著秦何的側脖斬來。
秦何松了刀柄,手掌擒著了前一人的手腕,手掌成刀,砍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咔嚓’骨骼碎裂聲,與‘嘭’的一聲槍響,背心處火辣一片。
秦何咬著牙,抓著這人尸體,胳膊傷口撕裂,轉身用力向著柳三擲去,同時跟上。
柳三凝目,下意識伸手一攔,卸力,‘啪嗒’鳥銃被尸體摔打到了附近。
最后一名護著柳三的刀手襲來,向著秦何的脖頸砍去。
秦何伸出左胳膊從下而上架他的手腕,腰側被劃一刀,右手探出,擒斷了他的脖頸,左手向內回旋劈手奪來長刀。
柳三從腰側抽出長刀,橫刀招架,刀刃相撞‘呲呲’聲響,接著了秦何的余力,受傷的余力。
可是秦何的刀鋒卻離他的雙眼越來越近,他根本抵不住秦何的力氣。
“師弟。”柳三臉色繃緊,一手握住刀柄,一手壓著刀背,望著離眼睛越來越近的刀鋒,雙腳被死死釘在地面上借力,不敢有絲毫的抽空側踢,“你可想清楚了..動了我柳三,這事就大了,遠的不說..師弟如今能不能出去城,都是一個事..已經有下人去報..”
“秦何自會殺出去..不勞師兄費心..”秦何猛然又壓了一分力,胳膊上的傷口鮮血滲出,刀刃離他越來越近。
柳三卻忽然撒刀后退,任由秦何刀刃劃開他的胸口,又后退一步,頂著一口氣力,彎腰手掌摸向了地面上的槍械,反手瞄準了秦何。
秦何時刻盯緊,跟進兩步,刀光抹過,斬斷了他的手臂,反手刀尖刺入了他的胸口心臟!
‘噗呲’血液濺散,‘咔嗒’斷掉的胳膊與槍械掉在了青石路上。
秦何悶咳幾聲,喉嚨腥甜,望向了倒退幾步扶著附近院墻的柳三,
“師兄。你說是槍快,還是刀快..”
“師弟承了師父的衣缽..是拳快..刀快..”柳三手掌捂著心口,血液從指縫內滲出,背靠著身后的院墻慢慢坐下。
秦何向著他走近,刀刃‘滴嗒’滑落血液敲打青石路面,像是水聲。
柳三嘴角溢出鮮血,腦海有些暈眩,手掌漸漸脫了力氣垂下,仰頭枕在了墻壁上,一時愣愣望著滿天星光,好似忘記了秦何,眼前只有人生一幕幕圖景浮現,如走馬觀花,浮現了小時候被師父教導,兩位少年在溪水中捕魚..
浮現了酒樓鬧事,被逐出師門,受人垂青,任兩省教頭..
直到月余前的小院井邊,師父出手時的次次留情,才讓自己有機會拿槍指著師父..
“刀快?拳快?槍快?”
柳三仰望著夜色星空,笑了,瞳孔逐漸擴散,好似從星光中看到了陽光明媚的一日下午,兩位少年在院子里站樁,一位儒雅長者躺在竹椅上,曬著太陽,品讀一卷卷詩文三字經。
記憶中的畫面靜止。
柳三漸漸閉上了眼睛,嘴里血淚腥咸彌漫。
‘子不孝,父之過..’
夕陽西下,院中的長者停下了誦讀,慈祥的目光向著少年望來。
“師父的心..比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