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潤朝著那顆眼球看了一眼,沉聲道:“殺了他,我們警署只會更加的麻煩!”
“不殺他,艾普莉就等著下臺吧。”那不勒斯冷冷一笑:“蘭斯特洛特因為女權運動,在貴婦人之中擁有很高的聲譽,可物極必反,女人喜歡他,男人卻討厭他。”
那不勒斯輕輕揉捏著彈性豐滿的眼球,繼續陰笑道:“市民們可不會去在乎兇手參沒參加女權運動,他們只會想要警署迅速破案。而實際上,蘭斯特洛特所謂的女權運動,真正得利的也僅僅是那些貴婦人而已。”
***一千九百八十五年,九月份,蘭斯特洛特所組織參與的女權運動在羅蘭行省掀起了很高的影響,也正是那之后,羅蘭行省通過了新的《婚姻法》,法律之中明確的注明,當妻子與丈夫離婚之后,有資格繼承其夫家家族百分之二十的財產。
這個法律的通過,在平民百姓之中自然而然沒有掀起什么水花——很多的市民們生活僅僅只能夠維持溫飽,又怎么會有多余的存款來分配呢?
自然,蘭斯特洛特的這項運動就是為了討好上流社會的貴婦人,同樣,在這起運動之中,也能夠隱約看到一些政客的妻子暗中資助與參與。
最終,蘭斯特洛特僅僅被關押了兩個月,就被貴婦人們利用龐大的影響力從獄中救出,并且在最后,還獲得了一個爵士的爵位。
“所以說,如果不處死兇手,甚至都不需要指揮長大人您親自在市政廳常務會議之中發難,洶涌的民情就能夠推翻艾普莉在警署之內的統治地位。”林潤臉色微沉,他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位相貌奇丑的男人。
——陰險,狡詐,神經病,喪心病狂,這一個個形容人性極其陰暗面的詞語,全部集中在了同一個人的身上。
“所以,你還是沒有說出你的警告。”那不勒斯又將眼球用力擲在了辦公桌上,只聽得“嘭”一聲悶響,眼球就如同彈珠般在桌面來回跳躍。
“我抓到了阿布多拉,身為守夜者組織指揮長大人的您,應該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消息才對。”
那不勒斯收斂了丑陋的笑容,抬手抓住騰飛至半空的眼球,淡漠道:“我當然知道,實際上,我并不理解你為什么要抓捕一位落魄的過去式貴族。”
“不,您應該理解才對。”林潤溫和一笑,“阿布多拉的身體之中藏著有另外的一具靈魂,而那道靈魂,正是洛肯男爵的。”
“呵呵...”那不勒斯只是冷笑。
“身為守夜者組織的一把手,對于靈魂類生物的探查應該遠超常人才對,在一個人的身體與大腦之中探測有沒有異常的靈魂,這也是你們再熟悉不過的工作。”
林潤頓了一頓,看著陰沉著臉的那不勒斯,沉聲道:“可是,您的守夜者組織,卻唯獨沒有在阿布多拉的大腦之中搜查出異常。”
阿布多拉在他的姑父出面之前,一直都是一名囚犯,而一名與邪神組織有染的囚犯,那一定得通過守夜者組織親自探測大腦,確定身體之中沒有異常才能夠收押。
然而,事情卻正好相反。
阿布多拉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監牢,又通過其姑父的關系,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監牢。
這兩道程序之中,都必須要有守夜者組織的親自搜查的。
“近期為了邪神組織,整個守夜者組織忙昏了頭,所以遺漏掉了阿布多拉。”
“這當然是您守夜者組織的失職,不過,如果讓我來說的話,這應該也是早在您的意料之中才對。”
那不勒斯陰冷的看了一眼林潤,輕聲笑道:“年輕人,你好像真的一點兒都不怕死。”
“不,我怕死,我非常的怕死。”林潤呵呵一笑,“不過,相比較死亡,我覺得真相,應該更加的重要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