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勒斯重新坐回了高高的椅子之上——只有這樣,他矮小的身體才能夠高于辦公桌,看清楚面前的一切。
“你說你要給我一些建議。”那不勒斯把玩著不知從哪里拿到的一顆眼球,眼球渾圓無比,看起來長期被福爾馬林所浸泡。
“是的。”
林潤點了點頭,然后坐在了身后的沙發之上。
“我好像沒有讓你坐下來。”那不勒斯挑眉。
“這不是待客之道,不是嗎?”林潤攤開雙手,微笑道。
“如果你認為你是客人的話...”那不勒斯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林潤清了清嗓子,剛進入辦公室之中的緊張已經徹底消失,他鎮定自若道:“與其說是建議,其實不如是一種警告。”
“警告?”
那不勒斯楞了一下,用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林潤,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這陰詭凄厲的笑聲在被血紅色所籠罩的房間之中回蕩,足以活活將膽小之人嚇死。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和我說話,你...很不錯。”那不勒斯滿意的沖著林潤點了點頭,在聽到了林潤的話后,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對于林潤愈發的欣賞了起來。
“我又錯了,其實,你和我一樣,都是瘋子。”那不勒斯將手中的眼球高高拋起,然后又穩穩握住。
“您就不想聽一聽,我的警告嗎?”林潤笑道。
“當然,愿聞其詳。”那不勒斯示意林潤接著說下去。
“說真的,您在麥格林勒最近造成的多起兇殺案,的確給我們警署帶來了很大的麻煩,這其中艾普莉署長更是夜不能寐。”
“哦?是嗎?”那不勒斯點了點頭,居然沒有否認林潤的話,“那真是我的榮幸。”
林潤挑了挑眉,他確實沒有想到那不勒斯居然會這樣直接的就承認了,連環殺人案件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可惜,這個世界并沒有錄音筆之類的東西,不過縱使有,也無法利用錄音筆定罪。
可別忘了,這個世界可是存在序列的,哪怕你錄下來的聲音的確是那不勒斯的,可也不能夠證明這聲音不是其他某位序列者刻意模仿出來的。
“你在好奇,為什么我會這么直接的承認?”那不勒斯輕輕微笑。
“是的。”
“因為我喜歡。”
“這是一個完美的回答。”林潤點頭,接著道:“想利用我們殺死蘭斯特洛特,這個計謀不得不說非常的陰險。”
“可是你們現在并沒有殺死他。”那不勒斯聳了聳肩,繼續把玩著手中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