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多月前,華興只是一位二十一世紀某大學的在讀大四文科生,因為參加了“志愿者支教”到西部某地支教,可能是因為高海拔的問題,產生了“高原反應”在一個公路休息站暈倒了,三天后華興發現自己“一覺醒來”就成了大唐天寶三載進京趕考病倒在長安城郊客棧里的二十歲“鄉貢”士子——同名同姓的“華興”,經過三個多月的煎熬,華興發現已經錯過了“春闈”。
華興此刻望著這十四朝古都,腦海中掠過前世書中對她的描述:是隋唐兩朝的首都、京師,是中國古代規模最為宏偉壯觀的都城,也是世界歷史上規模最大的城市。面積達87.27平方千米,是漢長安城的2.54倍,明清北京城的1.45倍,是同時期的拜占庭帝國都城君士坦丁堡的7.29倍,是公元800年所建的巴格達城的2.87倍,是羅馬城的6.39倍,人口超過100萬。此后幾千年間,它一直是人類建造的最大都城,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城”。
不過安史之亂爆發,叛軍攻洛陽、破潼關長安城淪陷,飽受兵災肆虐;后李光弼、郭子儀借兵回紇收復長安時,再次被兵災蹂躪,宮室焚燒,十不存一,百曹荒廢,曾無尺椽。中間畿內,不滿千戶,井邑榛荊,豺狼所號。既乏軍儲,又鮮人力,人煙斷絕,千里蕭條。杜甫有詩曰:“寂寞天寶后,園廬但蒿藜,我里百余家,世亂各東西”。從此長安一蹶不振,自宋以后不復為中華之都。
“安史之亂!”華興此刻的心頭一緊,穿越前的他不管是從電視上還是書里,知道叛軍所過之處的地方慘狀,好不容易穿越重生一次,盛唐年代雖然沒體驗到,但是好不容易“再世為人”又在安史之亂里丟了性命,那就虧大了。
華興在穿越前,有過成功,有過失敗,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事已至此,既然無法改變,就只能想辦法去適應,總不能坐以待斃。
該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安史之亂呢?他來思來想去,不外乎三個辦法,一個投靠安祿山,一個避走他鄉,一個聚眾自保。
投靠顯然不行。安史之亂的聲勢雖大,但很快就被鎮壓下去了。不投靠,不一定死;投靠,一定死。避走他鄉也不行。想當那安祿山起兵時,安祿山登高一呼,平盧、范陽、河東三鎮節度,大軍二十來萬,連接州府,遮天蔽日、海內震怖。天下雖大,又哪里尋得桃花源去?
兩者皆不行,唯有聚眾自保。只是,說起容易做起難。他既無威望,又無錢財,更無家世,年方弱冠,世人不知,如何聚眾?
“啊!蒼天啊!你既然讓我再世為人怎么不給我一個‘金手指’啊!別的穿越者一個個一露王八之氣,武將、謀士、美女紛紛入幕,怎么輪到我就怎么憋屈。”華興心里瘋狂吐槽。
“你這書生,瞎楞這干啥!掏出路引!快!”城門軍士一聲暴喝打斷了華興的思緒。
此時的明德門城門前擠滿了進城的人,喧囂熱鬧,有挑菜進城的農民,有牽著騾馬的商人,還有不少讀書士子。
“前面的漢子別堵路,快走!”后面十幾個挑菜農民不耐煩地大聲叫嚷起來。
“兵大哥!對不住啊!”華興連忙掏出路引遞于軍士:“上洛縣華興。”
城門吊橋上站滿了士兵,不過他們只嚴查商隊或者兩人以上的進城者,對于單身入城者卻不怎么過問。
收了十文錢的外鄉人入城費,一名士兵揮手讓華興進城,又向后面吼道:“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