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統尼瑪!”陳大有今天什么臉都不要了。
他怒吼道:“閘北民亂,地方官就當被朝廷問責,老子的官都要丟了我還慣著你呢!我告訴你,此事不盡快解決的話,我立刻派人將你押去現場,讓那些煙鬼找你的麻煩,要死大家一起死算逑。”
“季直兄!”鄭孝胥慌了去找援軍。
張謇則明白了陳大有的套路。
他坐在那里心想,滬上這是要倒逼鄭孝胥自己打臉,他怎么給沿途招呼的現在就怎么給沿途放行。
滬上這是要將其當成只雞,殺雞儆猴。
這也是做給其他人看的,看來韓門一脈確實堅持著韓懷義的主張,堅決的不具體參合到任何國內政務中去。
先是鎮國公,而后劫香帥,現在又要弄鄭孝胥。
人家的底線都畫出來了,我再參合就是不智。
念及此,張謇從鄭孝胥嘆道:“趕緊去解決吧!你這頓亂來卻是人家承擔后果。無論是按著朝廷的明面規矩還是咱們私下的道理,都不帶你這樣做的。上海禁煙關你底事!此事,我確實是幫不了你。”
張謇的這種置身事外的態度一拿出來,鄭孝胥徹底絕望。
陳大有則冷冷的看著他:“我給你半日時間,時辰一到,休怪滬上無情!只怕離了你這眼高手低的貨色,預備立憲公會還會更順利些。”
正在這時,一個年輕人扣門而入。
杜月笙沖陳大有拱手后對張謇道:“草民杜月笙見過張大人!”
“你就是韓家門徒杜月笙?”張謇問。
杜月笙說:“慚愧,晚輩不足韓老板萬一。”
“看你氣質談吐豈能想象你出身市井,真不知令師是何等人物,可笑的是我和他于香帥淵源深厚,又同在江浙之間,卻居然沒有見過!”
“韓老板曾對我等交代,但凡張大人有需要,滬上定鼎力相助!您于韓老板如此神交,見或不見其實區別不大。”
“小兒會說話,哈哈,此來何事啊?”
杜月笙便說:“晚輩此來,是請鄭孝胥先生看個賬本的。”
說完他從兜里摸出了一疊單子,陳大有看到上面總賬是十萬銀元的鴉片貨單,陳大有大吃一驚。
鄭孝胥也不解。
杜月笙冷冷的說:“鄭大人不是要參合滬上的禁煙嗎,如今三鑫公司為了穩定滬上的煙民情緒,不得不向走私鴉片的英商以高出原價三倍的價格購買煙土。”
“如今證據確鑿,鄭大人可以下令抓人!順便將那些煙民也都做了。你要是人手不夠,只需你寫個條子,在下定能讓閘北在片刻之后血流成河,讓滬上萬戶家家戴孝!”
旁觀此事的張謇聽完都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