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人都還沒有來齊,而一道道香氣四溢的菜肴已經端了上來,美酒、果品擺了一桌又一桌。
柳貴妃于后殿化著妝,貼身侍女翠兒正拱手侍候。
“你可知本宮為何要關注那名剛剛入宮的女子?”柳貴妃帶上了一個手鐲后輕聲問道。見翠兒搖頭,柳貴妃接著解釋道:“本宮在她身上,看到了當初自己的影子。一樣的堅韌隱忍,一樣的傲然不屈。這宮里不缺冤魂,如果她聽話則罷了,如若不聽……呵呵……”
“太子殿下到!”隨著一聲高呼,安沛澤邁步走入夜賦宮。而柳貴妃也整理完了妝容,起身出迎。
“見過貴妃娘娘!”安沛澤躬身行禮道。柳貴妃笑著將安沛澤拉到自己身側,說道:“太子還是這般客氣,快來讓本宮瞧瞧。監國真是勞苦,都清瘦了。”
安沛澤擺著手笑道:“讓娘娘費心了。”正在此時,一個眉清目秀但面帶病容的俊逸男子被兩名內侍攙扶著走入。
“貴妃娘娘。”愈王安沛泉低聲道。柳貴妃關切地問道:“愈王爺身體最近如何?可千萬要注意啊。”愈王安沛泉點點頭,弱弱地拱手道:“多謝貴妃娘娘。”
很快,孫霖妃走入夜賦宮,與柳貴妃虛情假意地客套了幾句之后便前去關心自己兒子安沛泉的身體了。而陳岫妃、孫妍妃、韋德妃也相繼走入。
眾人落座。
“娘親,我想吃那個……”癡呆的七皇子安沛函目光緊緊地盯住了一道東坡肘子,一邊嘬著手指一邊說道。
陳岫妃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低聲說道:“函兒再忍耐些,人還沒來齊。”安沛函卻耍起了性子,高聲喊叫道:“我不管!我就要吃那個!”
陳岫妃一開始還好言相勸,后來也生氣起來,母子二人爭吵不休。柳貴妃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語氣不悅地說道:“吵得本宮頭都疼了,陳妹妹,函兒想吃那道菜,你夾就是了,犯得上嗎?”
安沛函聞言無比歡喜地叫道:“還是貴妃娘娘對我好!娘親壞!”安沛澤起身,走到了安沛函身邊,輕聲道:“七弟,不可說岫妃娘娘不好喲,這菜今日便給你一個人吃。”說著,安沛澤將東坡肘子推到了安沛函面前。
這一幕盡數落到了正于殿外恭候的一眾秀女眼中。
“貴妃娘娘,如今這天寒地凍的,一眾秀女還跪在外面,能否請她們進來?”安沛澤笑著問道。柳貴妃點頭道:“怎么還在外面?快進來吧。”
見此情形,薛覓柔秀目充斥著對太子安沛澤的好感。在她心中,安沛澤不僅玉樹臨風,是自己心中如意郎君的形象,且安沛澤有著異于其他達官顯貴的憐憫之心,他在盡全力關心著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
“可惜,我是這批入宮的秀女,終究與你無緣了……”
……
……
威寧府行宮。
清平皇帝高坐于上首,全副武裝的他顯得無比威嚴。
“陛下有旨,宣潭王、芳國公賈次烏、華國公韋永、燕榮侯郭屹然、共山伯韓溧、誠祝伯劉礎、洛州侯趙翎、邊寧伯魏肅覲見!”焦評的呼喊聲響徹整個行宮。
殿內的蘇寺生、劉嶂、馮枚等人齊齊回首望去,只見一名身著盔甲、英武俊朗的少年走入大殿。這少年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雙熠熠生輝的墨色眼睛,以及他手中的佩劍。
潭王特權,入宮面君可佩刀劍。
“臣等見過王爺。”群臣齊齊躬身道。“嗯。”安沛賢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
“兒臣見過父皇!”安沛賢拜倒后高聲說道。清平皇帝微笑著抬手道:“皇兒免禮。”
緊接著便有一位面色紅潤的老者當先走來,他頷下的長須垂至胸前,不怒自威、令人敬畏。
“臣芳國公賈次烏,見過陛下!”賈次烏恭敬地拱手拜道。清平皇帝笑著抬手道:“愛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