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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共山伯韓溧,見過陛下。”一位蓄著長須、頭戴小方巾的中年人說道。清平皇帝詢問道:“韓愛卿身為國家棟梁之才,為何戴上了這隱士才戴的小方巾?”
韓溧聞言笑著答道:“陛下,這隱士多有高人,臣向來仰慕出乎世外的生活。”清平皇帝點了點頭,擺手道:“那可不行,大溫朝還離不開愛卿你這棟梁之臣啊!”
“臣誠祝伯劉礎,見過陛下。”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手拿羽扇,躬身行禮道。劉礎常以諸葛亮自比,故而羽扇綸巾從不離身,效仿諸葛亮。
緊接著,華國公韋永、燕榮侯郭屹然、邊寧伯魏肅齊齊入殿。這三人俱是劍眉星目、英武俊拔,承襲父位后更是渴望作出一番大事業證明自己。
“臣洛州侯趙翎,見過陛下。”趙翎無比恭敬地躬身行禮道。清平皇帝笑著抬了抬手,道:“愛卿免禮平身。”
眾人落座。
蘇寺生指著威寧府說道:“眼下,我大軍俱在威寧府一帶駐扎,難以迅速前往淮漢流域備戰。故而,老夫的意思是,我大溫率先向逆淇發動攻勢,以此占據先機,將主戰場導向逆淇境內。”
清平皇帝聞言不置可否,又看向了方才入殿的正位功臣。賈次烏捋著胡須道:“蘇閣老此言有理,我軍有六十余萬,占據著極大優勢。與其等待淇軍南下而采取守勢,不如先奪取戰場上的主動權。”賈次烏話音一落,眾人齊聲附和。
見此情形,清平皇帝點了點頭,道:“就這么辦。紀城作為戰略要地,卻處于逆淇的控制之下,哪位愛卿愿打頭陣,替朕拿下此處?”
清平皇帝話音剛落,潭王安沛賢應聲出列道:“父皇,兒臣愿往!”清平皇帝笑著頷首道:“賢兒勇武可嘉!雖剛及十八,但頗似朕年少之時,朕當初也是十八歲起兵正位的。也罷,你我父子當共創佳話,擬旨吧。”
“上諭,命潭王率本部兵馬前往出征!”焦評高聲喊道。
清平皇帝忽然又想起一事,開口道:“對了,馮愛卿和你一起去。”馮枚出列道:“臣馮枚遵旨。”安沛賢瞥了馮枚一眼,詢問道:“父皇,馮大人不通軍事,您讓他去做什么?”清平皇帝笑著答道:“紀城是軍事重鎮,沒有馮愛卿去加固工事朕怎么能放心呢?”
安沛賢這才仔細地看了馮枚一眼,馮枚拱手道:“下官工部侍郎馮枚,見過王爺。”安沛賢傲然地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事不宜遲,你等這便去吧。”賈次烏開口道。兩人向清平皇帝行了禮,轉身離去。
威寧府城門外。
威寧府知府周伊川正垂手恭候。
“暮山,好久不見。”馮枚拱手道。周伊川展顏一笑,道:“又見到馮大人了。”馮枚低聲道:“如今陛下在威寧府,暮山你如果能讓陛下滿意,入京為官指日可待。”
周伊川聞言雙眼一亮,道:“多謝大人指點。”馮枚點了點頭,還要開口,忽然聽得身后的潭王安沛賢問道:“會騎馬么?”
馮枚回首答道:“略通而已。”安沛賢冷哼一聲,命部下牽來一匹駿馬,道:“這是本王的愛駒,性格溫順,先借你騎著。”馮枚感激地點了點頭,費勁周折地上了馬。
安沛賢大手一揮,道:“開拔!”身后的八萬士卒猛地高呼一聲:“殺!”
豪氣萬丈!
這是馮枚那一刻心中的真實想法。
馮枚回首望去,只見旌旗招展,威寧府城門的輪廓越來越模糊。輕夾馬腹,馮枚趕上了隊列之首、一身戎裝的潭王安沛賢,與他并轡而行。
“記住,到時候別給我添亂。”安沛賢忽然說道。馮枚聞言不語,他的心思根本沒在這里。馮枚不認為清平皇帝當真是為了紀城防御工事才派自己跟隨潭王安沛賢一同出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