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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大概還有多久到紀城啊?”馮枚雙腿酸痛,卻依然堅持在馬上沒有下來。
安沛賢一邊查看地圖一邊說道:“按地圖來看,還有兩日的行程便到了。”話音未落,馮枚忽然間大喝一聲道:“低頭!”
安沛賢下意識地將頭低下,數支箭矢擦著安沛賢和馮枚的發髻飛了過去,射穿了二人背后幾名士卒的脖頸。
不遠處,一彪淇軍隊伍正吶喊著飛速沖來。
“敵襲!敵襲!”馮枚高呼道。安沛賢怒不可遏,利劍出鞘,大喝道:“將士們!隨本王前往殺敵!”
“殺!”眾士卒高聲喝道。安沛賢躍馬揚鞭,道:“老武,保護好馮大人!”說罷,他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奔而去。身后無數士卒縱馬跟隨,馮枚看得心潮澎湃。
“啊!”慘叫聲響起,馮枚循聲望去,只見一名淇軍士卒被安沛賢座下戰馬生生踏死,臨死前發出了最后的痛呼。
馮枚被戰場上的慘景震撼得無可復加,兩股顫顫,幾乎要從馬上摔下來。安沛賢部將武元涪一把將馮枚扶住,道:“大人,戰場上刀劍矛戈樣樣皆有,死傷在所難免。”
馮枚雙目猩紅,沉默許久后方才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今日,我方才真知戰場之殘酷。渤海侯寫的妙啊,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
高適曾有多年從軍生涯,他的邊塞詩篇很好地反應了戰場的攻伐勝敗。穿越前,馮枚只是慨嘆兩句,如今馮枚才算真正領略了沙場之無情。
安沛賢揮舞著手中利劍,接連砍翻數名淇軍士卒。淇軍將領一桿長槍上下翻飛,向安沛賢迎來。安沛賢面無懼色,與那將領戰到了一處。
其余士卒也沒有閑著,皆是拼死奮戰,都想為自己的主將爭一分勝機。安沛賢賣了個破綻,撥馬便走,那將領迅速追來。正在此時,安沛賢猛然間回身,掏出了一把火銃。
“砰!”
隨著火銃聲響,敵方將領當即墜馬而死。安沛賢駕馬沖回戰陣,開始了對淇軍士卒的剿殺。很快,淇軍士卒被斬殺殆盡。
“呼!”安沛賢長出了一口氣,打著馬回到了馮枚身旁。馮枚驚訝地問道:“王爺手里有火銃?”安沛賢翻了個白眼,道:“這有什么稀奇的?芳國公的大軍里還有火炮呢!”
馮枚疑惑地問道:“那王爺為什么不早早拿出來擊斃敵軍將領呢?”安沛賢拿出火銃解釋道:“本王這把火銃不是那么先進,沒法瞄準,只能靠近了再打。前明末年軍隊便已大規模使用火器了,本朝也頗重火器,你以為當初孟逢光是靠著什么才在北伐中節節獲勝的?”
“不是用兵如神嗎?”馮枚驚訝地問道。安沛賢擺了擺手,道:“你太天真了,孟逢光到一座城池下就架上火炮,對著城樓一通猛轟,城墻被轟塌后這城池也就被攻下了。”
馮枚這才驚愕不已地點了點頭。
安沛賢瞧了馮枚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剛才……謝謝你啊……”馮枚聞言一愣,隨即抬頭向安沛賢望去。只見安沛賢這個英武俊朗的大男孩罕見地紅了臉,明顯有些羞赧。
馮枚輕笑一聲,道:“王爺不必謝我,要謝便謝這些拼死奮戰的將士吧。”安沛賢擦了擦臉,道:“前方便是紀城了,過去吧。”馮枚點了點頭,一眾人馬朝紀城方向緩緩前行。
紀城。
“大人!城南十里處發現敵軍!起碼五萬以上!”一名士卒拱手道。淇朝紀城守陳館聞言驚道:“什么?!我這紀城方有兵卒三萬,還被歐陽將軍帶走一半,這仗還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