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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潯聞言拱手道:“陛下,貧僧聽聞溫帝御駕已然到了定州城外,想請您遣使通知他,今夜子時,貧僧在城西十里智妙寺等他。”拓跋檀有些驚訝,道:“法師何出此言?”
惠潯搖頭不語,轉身退出。拓跋檀看向胡客,輕聲道:“如他所言。”胡客躬身一禮,緩緩走出了大帳。
定州城外,溫軍大營。
“智妙寺?朕知道了。”清平皇帝揉著眉頭說道。
使者離去。
“呼……”清平皇帝長出了一口氣,喃喃道:“三十五年了……”
沉默良久,清平皇帝起身出帳,喚起了芳國公賈次烏,道:“去見個人。”二人飛馬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智妙寺。
智妙寺作為定州第一大寺,香火旺盛,但近期因為溫淇交戰,香客寥寥。清平皇帝及賈次烏二人于宏偉的廟門外下了馬。
“智妙寺,好字。”清平皇帝悠悠嘆道。賈次烏點了點頭,道:“此字世間不可多得。”清平皇帝推開了廟門。
廟內空無一人。
走過了天王殿、地藏殿、文殊殿、普賢殿、觀音殿,最終清平皇帝與賈次烏走入了廟內最宏偉壯觀的大雄寶殿。
大雄寶殿內燃著上百支香燭,中間的釋迦牟尼佛滿面慈悲,坐于蓮花寶座之上;左邊乃是東方凈琉璃世界的藥師琉璃光佛,結跏趺坐,左手持缽,表示甘露,右手持藥丸;右邊乃是西方極樂世界的阿彌陀佛,結跏趺坐,雙手疊置足上,掌中有一蓮臺,以表接引眾生之意。
而一個和尚盤坐于蒲團之上,面朝佛像,正閉目打座。
隨著木魚聲聲入耳,清平皇帝原本有些急躁的情緒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賈次烏拈了三炷香,交到了清平皇帝的手中。清平皇帝拜了三拜,將香敬上。
正在此時,木魚聲戛然而止。
清平皇帝的動作隨即也停了下來,幾人沉默著僵在原地。
良久,那和尚開口道:“你就沒什么對我說的么?”清平皇帝聞言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賈次烏緩緩退出了大雄寶殿。
“好久不見。”清平皇帝掙扎了半天,最終說出了這么一句話。“你也是。”那和尚轉過頭來,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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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翎叛逆!當誅九族!”
得知反叛的洛州侯趙翎再一次舉兵攻擊定州城外的溫軍大營,驚怒交加的誠祝伯劉礎高聲喝道。趙翎冷笑道:“少賣弄口舌,你不是自比諸葛孔明嗎?有本事就與我斗上一場!”
劉礎滿面怒容,聽聞此言,心中卻徹底平靜。搖了搖手中的羽扇,劉礎忽然間笑了起來,道:“趙建高,你當真以為自己能戰無不勝么?”
趙翎聞言心中一緊,冷聲道:“上!都給我上!”洛州兵如潮水一般涌向溫軍大營。劉礎從容應對,伸手指著遠處的趙翎說道:“芳國公麾下前往迎敵!”
眼下雖然芳國公賈次烏不在,但其麾下的兵馬依然毫不遲疑地縱馬沖出了大營。
“怎么還敢出來迎戰?他們手里拿的是什么?!”趙翎驚慌地呼喊道。只見無數騎兵沖出了大營,手中正端著一桿桿燧發槍。
“砰砰砰!”槍聲不絕于耳,洛州兵死傷甚眾。劉礎冷笑著接過了一桿燧發銃,瞄向了正招呼眾人抵抗的趙翎。
“諸葛孔明……可不會使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