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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監軍還沒有消息么?”劉嶂嘆了口氣,低聲詢問道。曹郁寬搖了搖頭,道:“沒有。”劉嶂為自己倒了盞茶,道:“有將士說看見馮監軍去了夏醫師的馬車,等到叛軍來襲時,那馬車便離開了。”
曹郁寬瞥了劉嶂一眼,道:“大都督什么意思?還請明說。”劉嶂飲了口茶,道:“老夫沒什么意思,只不過……”
話未說完,二人便見一位風塵仆仆的將軍闖入了大帳。“末將雷克安,見過大都督、侯爺!”來人恭敬地拱手道。
劉嶂點了點頭,道:“怎么樣?抓住活口沒有?”雷克安道:“抓住了!”劉嶂道:“這幾日叛軍處處對我等主動發起進攻,還偷襲了我等的糧道,他們可招了是如何知曉這些軍機的?”雷克安看了曹郁寬一眼,拱手答道:“據被俘叛軍所說,是……是……”
曹郁寬拍案道:“說!”
“是馮監軍寫信告知。”
“什么?!”劉嶂大驚失色,起身道,“這不可能!你休得胡言!”雷克安面色一苦,道:“不是末將胡言,大都督,確有其事啊。”
曹郁寬皺眉思索了片刻,對劉嶂說道:“大都督,我接下來的話不是針對馮監軍,而是就事論事,還請大都督不要發怒。”
劉嶂深吸了幾口氣,道:“曹侯爺請說吧。”曹郁寬拱手道:“我觀馮監軍言行,早有同情叛軍之意,敵襲之時,馮監軍忽然失蹤,未必不是趁機隱退。”
劉嶂搖了搖頭,道:“話……話雖是這么說,但老夫……老夫還是不能相信……”曹郁寬拱手道:“大都督,您可莫要忘了馮監軍祖籍何處啊!”劉嶂聞言雙眉一挑,道:“他祖籍何處?”曹郁寬敲了敲桌案,略有深意地說道:“永州。”劉嶂心中一驚,道:“這……這……”
曹郁寬長嘆一聲,道:“你先下去。”雷克安拱手而退。“大都督,萬一馮監軍……你我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啊!”
劉嶂沉默了半晌,最終面色陰沉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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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枚活動了一番被綁得發麻的手腕,坐在了石凳之上。墨紛倒了一盞茶,推到了馮枚面前。“喝一杯?”墨紛晃了晃手中的茶盞,問道。
馮枚剛剛伸手拿起茶盞,墨紛便伸手與他碰了個杯,而后一飲而盡。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馮枚循聲望去,只見夏歸舟正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唉,這位小朋友醒的太是時候了……”墨紛俯身于馮枚耳畔輕聲說道。
馮枚嘆息一聲,起身走到夏歸舟身旁,為他松綁。夏歸舟剛剛脫離了束縛,便迫不及待地扯下了嘴中的發帶,質問馮枚道:“馮散秋!你為何要與賊寇勾結?!”
馮枚聞言面色一沉,待抿了抿嘴,他說道:“茶今……”“住口!”夏歸舟冷冷地望了馮枚一眼,道,“你不用解釋,你也解釋不了。”
確實解釋不了。
是自己把夏歸舟喚進了馬車,而夏歸舟剛剛蘇醒,就看見自己在與墨紛碰杯。
這無論如何也是解釋不通的。
馮枚皺著眉,對夏歸舟道:“多說無益,茶今,走。”夏歸舟撥開了馮枚的手,道:“放手,我能走。”
馮枚一愣,緩緩縮回了手。
說罷,夏歸舟起身,一瘸一拐地向院外走去。
“院外有一輛馬車,官軍大營往西六里便到了。馮監軍!”
聽得墨紛喊自己,馮枚回首,墨紛笑了笑,道:“你不是問我字什么嗎?如今我便告訴你,我,墨紛,字泣然!今年二十二歲!”
馮枚木然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