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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嶂走后五日,孟呈才風塵仆仆的趕到。
一見曹郁寬,孟呈恭敬地拱手道:“侯爺。”曹郁寬淡淡地點了點頭,道:“來了?”孟呈一笑,道:“奉詔押送罪臣馮枚回京。”曹郁寬拍了拍孟呈的肩膀,道:“陛下的詔書你仔細看過了?”
孟呈摸著自己的短須說道:“那是自然,臘月初二的上諭里說‘特著禁軍統領孟呈押解罪臣馮枚回京‘。”曹郁寬略有深意地看了孟呈一眼,道:“你知道就好。”
孟呈哈哈一笑,道:“還請侯爺放心,陛下之命與個人恩怨相比,哪個重要孟某還是清楚的。”曹郁寬點了點頭,道:“那就出發吧。”孟呈一拱手,道:“弟兄們!把罪臣馮枚押到囚車里去!”
“是!”
幾名士卒打開了死牢的門。
馮枚緩緩走出。
待望了馮枚一眼,孟呈一揮手,道:“上枷鎖!”馮枚被套上了木枷,腳上也拴上了鎖鏈。“走!快走!”馮枚被推搡著進入了囚車。
“侯爺,那我等便走了?”孟呈笑著拱手道。曹郁寬點了點頭,道:“走吧。”孟呈翻身上馬,道:“弟兄們!回京!”
望著消失在遠處的馬隊,曹郁寬長嘆一聲,道:“陛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把掌勺打上二十軍棍!這么咸是想齁死我嗎?!”
遠遠地,傳來了柳滁的怒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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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枚艱難地靠著囚車的欄桿,看著身旁縱馬前行的禁軍士卒發呆。忽然間,馮枚聽得一陣破空之聲,緊接著肩膀上便傳來了一陣劇痛。
是孟呈用馬鞭抽了馮枚一下,緊接著又是數鞭。
不知為什么,孟呈的鞭子總能透過欄桿精準地抽到馮枚的身上。馮枚試圖躲避,可木枷與腳鐐嚴重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索性便不再閃躲。
硬生生地接下了幾鞭,孟呈冷笑道:“好啊,馮大人果然是關續的得意門生,這剛幾下就皮開肉綻了?”
“把他拖出來!”
馮枚的枷鎖很快便被去除了,雙手被捆,繩子的末端系在了囚車的欄桿上。“來!讓馬兒跑起來!”孟呈哈哈大笑,高聲喊道。
禁軍聞言,揮起了馬鞭。囚車一瞬間便加快了行進速度,馮枚根本不可能趕得上,自然被一拽而倒。
馮枚摔倒在地,被囚車拖拽而走。衣服很快便磨破了,緊接著被磨破的便是皮膚,血跡綿延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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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看那是誰?”
“哪個?”
“瞎啊?門口跪著的那個!”
“我怎么知道他是誰?”
“是公子閣的鸞公子!”
“你怎么認識?你是不是又瞞著我去青樓了?看打!”
周圍人群的指指點點令湯通很是難受,一種恥辱感彌漫在心頭,久久不散。整整一個時辰了,自己的雙腿已然失去了知覺。冷風入骨,湯通瑟瑟發抖。
湯通雙手撐地,幾次想起身離去,可一想到馮枚的安危還沒有著落,不由得又放開了手。
“……”
兩個時辰了。
湯通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雙眉緊皺,身子晃了晃。也是,湯通在公子閣里風吹不著、雨打不著,哪里受得住如此折磨?
不過多時,湯通昏倒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