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混賬!混賬!”
清平皇帝的怒吼聲傳遍了御書房。
無數宦官宮女跪倒于地,戰戰兢兢。
“是誰?!是誰?!”
正在此時,玄靜手握拂塵,緩緩走來。“是啊是啊,詹事江融全家都被人殺害了,陛下正生氣呢!”焦評低聲解釋道。
玄靜點了點頭,道:“貧道去看看。”說罷,玄靜推門而入。“滾出去!”清平皇帝也沒看來人,直接喝道。
玄靜笑了笑,道:“陛下,什么事發這么大的火?”清平皇帝見玄靜來了,起身道:“堂堂應天!天子腳下!愈王府詹事全家竟被歹人殺害!應天府真是廢物!蠢貨!”
玄靜道:“陛下是怎么想的?”清平皇帝一揮手,道:“還能怎么想?!必然是有人惡意針對泉兒!”
玄靜捋著胡須,似笑非笑地看著清平皇帝。“老家伙你看什么看?!”清平皇帝沒好氣地說道。玄靜笑道:“陛下,愈王爺身子一向不好,至今仍未就藩,恐怕這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清平皇帝怒道:“泉兒身子不好,他如果現在就藩,遠離了太醫院,誰能保證他的健康?!”
玄靜聞言,不由得嘆息一聲。
太子位定,可藩王遲遲不去就藩,這是取禍之道。禍起蕭墻,只在一念之間。
可清平皇帝一但有了自己的主意,不會輕易改變。
玄靜只得作罷。
片刻之后,清平皇帝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額頭上滿是冷汗。
這個月第四次了。
為了維持朝局的穩定,清平皇帝不敢讓太醫診斷,只能由玄靜做一些簡單的疏解。
“陛下,是肝。”
清平皇帝的肝病異常嚴重。
清平皇帝需要戒酒、戒怒,可就在方才,一通暴怒使他再次犯了病。
“老家伙……”清平皇帝十分痛苦,低聲呼喚道。玄靜抹了抹眼淚,道:“在,我在。”
……
……
愈王府。
“泉弟,我聽說詹事江融遇害,特地來看看你。”太子安沛澤大步走入,滿臉的擔憂與焦急。安沛泉強撐病體,走了出來,躬身道:“不知太子哥前來,沛泉有失遠迎。”安沛澤急忙攙住了安沛泉,低聲道:“兄弟之間,談什么遠迎不遠迎?快,回去歇著。”
兩人緩緩向屋內走去。
“泉弟,愚兄這次前來,是帶來了一些遼東進獻的老山參,你平日里一定要好好調養身體。”安沛澤擔憂地望著安沛泉,開口道。
安沛泉未語先咳,身體劇烈顫抖起來,病態的潮紅再次席卷而來。“泉弟!泉弟!盧太醫?!”安沛澤焦急地呼喊起來,顯然是對安沛泉十分關心。
太醫盧章應聲而入。
經過一番診斷,盧章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安沛泉的病實在太復雜,連醫科圣手范琪升在世時都解決不了。
“多……多謝太子哥,讓你費心了……”安沛泉虛弱地說道。安沛澤擺了擺手,道:“只要泉弟你能養好身體,怎么都好。”
“對了,太子哥,迎親使團定了沒有?”安沛泉試探著問道。安沛澤一雙桃花眼打量了安沛泉一番,笑道:“泉弟著急了?”
安沛泉聞言一愣,隨即面露羞赧之色,緩緩點了點頭。
安沛澤大笑道:“泉弟放心,東宮這邊我準備讓馮卿去。朝廷那邊還沒有定下來,這樣,等定下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安沛泉感激地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后,安沛澤自愈王府上離去。
安沛泉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馮卿,便是馮枚吧?”花維拱手道:“回王爺的話,正是關續的門生馮枚。”
“好,很好。”
安沛泉已經下定了決心,破壞和親。
只有和親取消,自己才有爭位的可能。
起碼,他自己是這么想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