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兵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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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英殿。
“哼。”清平皇帝望著階下正侃侃而談的太子安沛澤,冷哼了一聲。“故而,兒臣懇請父皇,追封袁刺史。”安沛澤拱手道。
“住口!”清平皇帝拍案道。安沛澤渾然不懼,道:“父皇!袁刺史為國盡忠,豈能有如這般忽視?!”清平皇帝喝道:“永州富饒安寧,自袁平泰就任刺史后屢有大災發生,若不是他辦事不利,怎會如此?!太子,你不要說了,出宮去吧。”
安沛澤還要開口,清平皇帝道:“出宮去吧。”見狀,安沛澤只得告辭而去。在出宮的路上,有一名小太監提著一個食盒緩緩走到了安沛澤身旁。
安沛澤面露驚喜之色,待接過了食盒打開一看,不由得有些失望地嘟囔道:“說了喜歡雪云糕,怎么是美人酥啊?”
撅了撅嘴,安沛澤將美人酥放入了口中。
正在此時,安沛澤忽然發現的食盒里側有一張字條。展開一看,安沛澤不由得喜上眉梢。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一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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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陛下還不知道此事?”馮枚眉頭一挑,開口問道。曹郁寬點了點頭,道:“正是。”馮枚冷笑道:“那你跟我說什么?”曹郁寬撓了撓頭,道:“散秋,你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人,還想請你轉告太子殿下,再由他告知陛下。”
馮枚拂袖道:“豈有此理?!你們打了敗仗,卻想讓太子殿下背黑鍋!到時候龍顏大怒,首當其沖地便是報信的太子殿下!休得再提!”說罷,馮枚冷著臉離去。
良久,曹郁寬低聲道:“去告知愈王爺。”
愈王府。
安沛泉正縮在被褥之中,腳下堆了數個腳爐。安沛泉正趴在軟榻上小憩,只露出了半個腦袋,以及如瀑的長發。長發自床榻邊垂下,隨風飄動。
睡姿很不雅。
“王爺?王爺?”
花維的呼喚聲傳來。
“唔……”安沛泉自睡夢中醒來,皺著眉,迷茫地望向花維,烏黑的眼眸中滿是疲憊。
與病魔的斗爭耗費了他絕大部分的精力。
這種斗爭,無休無止。
以至于他連休息時都無法舒展緊皺的眉頭。
花維暗暗地嘆息了一聲,道:“威寧侯傳回信來了。”安沛泉點了點頭,道:“先扶我起來。”花維上前,扶起了安沛泉。
安沛泉裹著棉被,道:“怎么說的?”
“馮枚,是全心全意地在為太子謀劃。”
“哦?”安沛泉明顯有些意外,待輕咳數聲后,他開口道:“好,是我低估了他。”花維詢問道:“王爺,太子殿下送來的山參,您……”
“扔了。”
安沛泉冷冷地說道。
“既然已經做了敵人,就不能再有一絲心軟。”
花維垂著頭說道:“是。”
待花維離去后,安沛泉便不可抑制地涌出了一口鮮血。“呼……”安沛泉淡定地用手帕抹掉了血跡。
“我……我已經恨透了……恨透了自己的這副軀體……但……但……”
萬千憤懣,終究化為一聲長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