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字啊!但那是血字吧?!”
“江……江融……復……復仇……?”
頓時有人飛報應天知府衙門。
應天知府胡崖現在很煩躁。
就因為江融被殺的事,自己三天被清平皇帝罵了四回。“大人!兵科給事中滿末忙府上驚現血字!是江融復仇!”小吏喊道。
胡崖聞言一愣,隨即大喜過望,道:“快!包圍滿末忙府邸!”
胡崖已經事先收到了首輔蘇寺生的手書,蘇寺生命令胡崖將滿末忙拿下,咬死他是兇手。胡崖也樂見其成,故而有此一舉。
“斬!斬!滿門抄斬!”清平皇帝拍案喝道,“混賬東西!立斬!”
在馮枚首發、蘇寺生妙傳、胡崖助攻、清平皇帝臨門一腳的一連串動作下,滿末忙稀了糊涂地就上了刑場。
此事不再多言。
正月初十。
一片旌旗招展、人山人海,迎親使團即將正式出發了。
“馮卿,”安沛澤抓著馮枚的手,低聲叮囑道,“此去北淇,萬事小心。”馮枚點了點頭,道:“還請太子殿下放心,臣有分寸。”
“老劉,傳聞北淇鎮南王與皇室不合,你看看能挑起他們的紛爭。”杜夕低聲道。劉嶂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還有,”蘇寺生插進了話,道,“摸一摸北淇的形勢,看看拓跋檀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劉嶂捻著胡須,道:“好了好了,別囑咐了。”
杜夕嘆了口氣,道:“咱們五個老家伙在一塊兒搭班搭了十多年了。前一陣畢方和延明就那么走了,我真的接受不了。”劉嶂拍了拍杜夕的肩膀,道:“不是還有我和老蘇么?別杞人憂天了。”
杜夕慨嘆一聲,不再說話。
“吉時已至,起行!”
迎親使團浩浩蕩蕩地向遠方行去。
“王爺,小心別著涼了,回吧。”花維擔憂地望著安沛泉,開口道。安沛泉縮在軟榻上,長發如瀑、隨風飄舞,聞言笑道:“是啊,該回了。”花維拱手,道:“回!”
仆從們扛著軟榻向王府走去。
溫清平三十六年,淇寶熙七年,正月初十,南溫和親使團向北淇進發。
……
……
北淇,順天。
染銹宮,空恨殿。
重檐相疊,雕梁畫棟,好一派皇家氣象。
悠揚婉轉的絲竹之聲不絕于耳,寶熙皇帝拓跋檀衣衫不整,袒露著結實的胸膛,側臥在軟榻上。
面前的舞姬賣力地展示著自己婀娜的身姿,可惜拓跋檀正閉著雙目,根本無意欣賞。
“胡客,幾時了?”拓跋檀悠悠問道。胡客一躬身,道:“陛下,申時了。”拓跋檀長嘆一聲,睜開了眼睛,英俊的面容上添了幾分擔憂。
“瑤光啊,你究竟去哪兒了?”拓跋檀托著腮,眼巴巴地望著宮門口的方向。“陛下,您也等了一日了,要不先傳膳吧?”
拓跋檀搖了搖頭,道:“朕哪里還有心思傳膳?瑤光平日里喜歡去的地方都尋過了?望月臺?瀟星池?硯光山?”
胡客苦笑道:“陛下,這些地方都已經派了三撥人去尋過了。”拓跋檀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父皇在時,最偏疼她。朕這個做哥哥的一向都不如她得寵。”
“此番和親,也是沒有辦法。”拓跋檀攏了攏衣衫,朗聲道:“都下去。”舞姬戀戀不舍地退出了空恨殿。
“漠北的鑲繁族怎么樣了?可有異動?”拓跋檀敲著桌案問道。胡客搖頭道:“暫時沒有。”拓跋檀長嘆一聲,道:“不好對付,真沒想到六萬大軍對上他們竟然會全軍覆沒。”
“父皇在時,尚未聽得他們的名字,怎么崛起得如此之快?”拓跋檀目光如刀,皺眉思索著。忽然間,拓跋檀雙瞳一縮。
“陛下難道有了對付鑲繁族的辦法?”胡客驚喜地問道。拓跋檀亦是歡喜萬分,道:“朕想,朕知道瑤光身在何處了!”
胡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