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群臣不應,拓跋檀頷首道:“看來是早就反對。”劉嶂朝馮枚使了個眼色,起身道:“國主,外臣身體不適,希望能暫且離場。”
拓跋檀笑著點頭道:“使臣請便。”
劉嶂便與馮枚等人拉著裴宿快速離去了。
待使團的人盡數離去,拓跋檀的臉一瞬間便沉了下來。“李相、牛相,你們是百官之首,怎么想?”拓跋檀坐回到龍椅上,開口問道。
牛應僧與李明仙對視了一眼,笑著起身道:“微臣并無意見,一切唯陛下圣裁。”拓跋檀點了點頭,問李明仙道:“李相也這么想?”
“嗯。”李明仙深深地望了牛應僧一眼,淡淡地回應道。
拓跋檀把玩著手中的茶盞,陷入了沉默。
方才第一個起身的吏部尚書趙成佐拱手道:“陛下……”話音未落,拓跋檀猛地將手中的茶盞隔空擲來,一下便狠狠地砸在了趙成佐的腦袋上,一時間血流如注。
“朕說的話……什么時候……不管用了?”拓跋檀語氣森然,冷冷地問道。趙成佐猛然回想起自己面前這位年輕君主在剛登基時干過的事,不由得心中大駭。
“陛下!陛下!是臣有失考量!是臣有失考量!”趙成佐聲淚俱下,高聲哭訴道。拓跋檀笑了笑,道:“來人。”
兩名士卒上前。
“把趙尚書從高臺上摔下去,摔死。”拓跋檀淡淡地說道。兩名士卒拱手應了,拖著趙成佐往高臺的邊緣走去。
趙成佐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隨即——粉身碎骨。
拓跋檀聽著**落地的聲音,嘴角微勾,道:“直言進諫前,要想好下場。”
說罷,拓跋檀起身,走到了高臺的階梯前。
“方才起身勸諫的,都殺。”淡淡地說完,拓跋檀便遠去了,留下了身后的血腥。牛應僧與李明仙早已見怪不怪,兩人并肩跟著拓跋檀一同離去。
“北淇國主拓跋檀為人喜怒無常,你我當時若不離去,今日恐怕難以全身而退。”劉嶂低聲解釋道,“還好,兩日后便是歸程了,早離開北淇一日,早安全一日。”
……
……
愈王府。
“有意思,”安沛泉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放下了手中的密報,笑道,“沒想到北淇和親的決心這么堅定。”
花維拱手道:“這會不會擾亂王爺的計劃?”安沛泉搖了搖頭,道:“無傷大雅。和親也好,不和親也罷,只要她死了,就行。”
安沛泉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對自己素未謀面的妻子,安沛泉已經動了殺心。“父皇那邊怎么樣了?”安沛泉挑眉問道。
花維躬身道:“陛下正率兵與叛軍鏖戰,一時間難分勝負。”
“呵,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在我大婚前得勝回朝?”安沛泉輕聲一笑,接著問道,“我那位太子哥呢?”
“太子殿下除了日常處理政務之外,便是與……與薛婕妤相會。”花維恭謹地說道。安沛泉冷笑一聲,忽地又咳嗽了起來。
花維急忙走出屋去,隨后捧著一碗熱氣騰騰地藥碗走回。“王爺,慢著些喝。”花維低聲道。安沛泉端著碗,緩緩地服下了盧章開的藥。
“嗯。”
苦澀彌漫開來,安沛泉低沉凄切地嗚咽了一聲,蓋上毯子,沉沉地睡去了。
……
……
清平皇帝駕馭著駿馬,緩緩前行。
經過長時間的奮戰,洪三東率領的叛軍自堯州、順州、扶州、素州、源州、江州撤離,退回了宿命之地——永州。
正想著如何善后,清平皇帝忽然間覺得眼前一片天昏地暗,頭暈目眩的他不由得自馬上倒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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