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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什么意思?”清平皇帝不耐地看了階下之人一眼,冷聲問道。
“陛下,張硯棲冷肅無情、趙韻韜難堪大用、馮勝昔輕佻無禮、盛乘風年幼無知,真不知道陛下為何要讓這么四個人教導二殿下。”
階下站著的臣子身著紫色朝服、須發皆白、談吐不凡,赫然是國子監祭酒吳秉豐。“國子監也不是沒有上好的夫子,還請陛下三思。”吳秉豐拱手道。
清平皇帝揮了揮手,道:“馮勝昔與盛乘風俱是寇良愛徒,怎么會如你所言那般不堪?退下吧。”吳秉豐呵呵一笑,道:“陛下,寇良其人,您真的放心么?當初您起兵正位,他可是站在維源帝那邊……”
“住口!”清平皇帝大喝一聲。吳秉豐笑瞇瞇地接著說道:“陛下,正位十四載了,寇良可曾奉詔前來京城一次?這便是明證啊!”
清平皇帝怒道:“朕讓你住口!”吳秉豐卻依然沒有閉口,接著說道:“如今,寇良的門生盡皆傍身于二殿下身邊,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出去!你出去!”清平皇帝指著殿門喝道。
吳秉豐躬身一禮,道:“還望陛下三思。”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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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乘風,你想我了沒有……”人頭嫣然一笑,看了看痛哭流涕的盛思漣,問道。盛思漣垂淚道:“你說呢?!”
人頭嘿嘿一笑,道:“好父皇,今年是永繹元年正月初一,兒臣特來賀歲。”清平皇帝難以置信地望著大鼎里笑著的人頭,喝道:“你……你是何方妖孽?!”
頭顱“咕嚕”一聲沉到了鼎底。
“盼期!盼期!你快出來!”盛思漣驚慌失措地喊道,這便試圖伸手去撈。正在此時,黑衣人一把抓住了盛思漣,以手刀劈暈了他。
“陛下?”黑衣人沉聲喚道。清平皇帝一個激靈,怒道:“來人!給朕拿下他!不!殺了他!”眾衛士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忽然間,頭顱又漂浮在了水面上。這頭顱雖說是黑發飄飄,長相雖說是俊秀至極,但一個頭顱實在太過恐怖。
“嘿嘿嘿嘿!父皇殺了兒臣一次,還要殺第二次么?”頭顱一邊自由自在地于水中打著滾,一邊說道。清平皇帝猛地拔出了寶劍,快步走向前去。
“陛下!陛下!”
群臣驚呼出聲,迅速便有一人沖出,攔在了清平皇帝的身前。“閃開!”清平皇帝一下將寶劍架在了面前之人的脖頸間。
利刃微微割破了肌膚,流出了絲絲血跡。“父皇!不要過去!”太子安沛澤雙肩微微顫抖,近乎哀求地說道。清平皇帝一把推開了安沛澤,怒喝道:“朕是大溫天子!承天之佑!天命在身!朕!是天下之主!”
一劍斬向大鼎。
這邊,馮枚起身攙扶住了安沛澤,安沛澤皺著眉將胳膊自馮枚的手中抽離,馮枚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咣當”一聲,寶劍折成了兩截,落在了地上。清平皇帝一愣,望了望自己手中的劍柄,又看了看落在地上的劍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