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郎捷驚道:“什么?!長均縣沒活人了?!”老蔣點了點頭,道:“我轉了快一天了,一個都沒見到。”宋郎捷打量了一番周圍的大霧,道:“霧氣好大啊!”
老蔣哈哈一笑,道:“小子,你錯了,這可不是什么霧氣。”宋郎捷道:“那這是什么?”老蔣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他面色凝重地說道:“妖氣,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妖氣。”
“到底是什么東西?”老蔣捻著胡須,暗自思忖著。宋郎捷顫聲道:“老……老蔣……真的有僵尸嗎……?”老蔣點了點頭,道:“有,不過它們跑不出去。我已經在橋邊貼上了兩張符,它們是無法離開長均縣城的。”
宋郎捷一驚,道:“難道是敕令——大將軍鎮?”老蔣聞言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是我茅山弟子?”宋郎捷搖了搖頭,道:“我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符篆?”老蔣笑著問道。
“是這樣的,你貼的兩張符篆被我的同伴撕掉了。”
老蔣:“……”
……
……
汲歡駕著牛車,緩緩停在了石橋前。
張公起身下車,走到了兩座石獅子旁。“房源、正封、汲歡,你們看!”張公指著落在地上的兩張黃符說道。
“黃表紙?”房源驚訝道。張公瞥了房源一眼,將黃符撿起。待傳著看了,房源道:“恩師,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茅山符篆啊!看這樣子,原本是應該貼在這石臺上的。”
“也不知道哪個狗娘養的把它揭下來了!”雷正封開口罵道。白卿語渾身一顫,極為懼怕地望了望張公手中的黃符,身軀緩緩后退。
張公靜靜地思索了片刻,道:“上車,入城!”房源阻攔道:“恩師,眼下道教天師都已經下山了,這些事便不用我等凡夫俗子參與了吧?”
白卿語急道:“不行!我的兩個同伴還在城里!你們不能不救他們!”張公道:“你還有同伴?”白卿語點了點頭,道:“宋郎捷、彭敬年。”
“你們來長均縣干什么?”房源挑眉問道。白卿語皺眉思索了片刻,道:“聽說這里有一個假道士詐騙百姓錢財,我們是來探聽情況的。”
張公笑了笑,道:“誰讓你們來的?”白卿語一怔,道:“是縣太爺叫我們來的!河巖縣的縣太爺!”房源冷笑道:“我便是河巖縣令房源,可我不認識你啊。”
“上車!那東西又來了!”
張公眼尖,望見遠處那女子又頂著個紫皮快步趕來,道:“入城!你我五人可敵不過她!”眾人上車,房源開了一桶糯米,將糯米盡數倒在了橋上。
無意之間,房源將一兩粒糯米濺到了白卿語的手上,白卿語大叫一聲,嚇了眾人一跳。“你怎么了?!”雷正封大喝道。白卿語捂著手道:“看到這東西,害怕……害怕……”
汲歡駕動牛車,飛速向城門行去。
正在此時,自橋下又悄然向橋面上伸出了一只手。這只手上沒有血肉,只剩下了森森白骨,方才正是它抓住了彭敬年的腳踝。
眼下它估計是聽聞了張公等人的動靜,要故技重施。可天不遂它愿,手剛伸出來,牛車的車輪便直接自手背上碾了過去。這一碾,直接把它的手骨碾碎了。
還是這一碾,牛車又顛了一下。“汲歡!你能不能看著點兒路?!”雷正封暴喝道。汲歡無奈的解釋道:“霧氣這么大,我能看見什么啊?”
……
……
“你怎么了?”
待宋郎捷向老蔣講述了前因后果,老蔣面上再不復原來的沉穩之色,而是面色凝重地望著城門的方向。“黑衣人?”老蔣思忖著。
“有人駕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