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遮掩了,他即將對杜若露出獠牙!
“威~武~”
公堂內知州上座,通判其次,左右都頭護衛,兩邊靠墻不顯眼位置各有一臺案,后面坐的是記錄的主簿和推官。
堂下,是兩排皂服衙役,手持水火棍,一邊持棍撞擊地面,一邊用低沉的嗓音唱宣威武。
公堂內氣氛立刻肅穆起來,圍觀的大批百姓從衙門外門涌至公堂門口,對堂內站著的杜若小聲議論起來。
杜若站在堂下,身后跟著杜青,杜青緊張的瑟瑟發抖,杜若倒鎮定自若。
“這不是知州大人的公子嘛?”
“是啊,聽說他為父分憂查案,只去了蔡宅轉悠一圈,就宣稱破了案。”
“這怎么可能?州衙查了那么多天都沒查出線索,怎么他一去就有?怕不是年少輕狂錯以為了什么吧?”
“也不一定,聽說杜小公子如今已經走上了正道,那蛐蛐行,關撲街已經好幾日不見他身影了。他的詞和白話詩也被士人稱贊呢!”
“文采好可并不代表會斷案。”
…………
圍觀百姓們太多,七嘴八舌,一下就沖散了公堂里剛產生的肅穆,法案后杜守義對百姓這種行為習以為常,在大宋為官講究的就是與民和睦。
“肅靜。”
拍了拍驚堂木讓百姓安靜,杜守義看了看杜若,振聲道:“帶嫌犯。”
按照一般審案流程,有新的證據應該當著嫌犯的面,逐一陳述對質,以示里外公開公正。
“等等!”
面色如鐵的黃培出言,制止了杜守義:“杜大人,現在就帶嫌犯,只怕是不妥吧?”
杜守義問:“有何不妥?”
黃培冷冷看了眼杜若:“僅僅因為一輕狂小子一番自說,就帶嫌犯來審問對質,豈非太輕率了?若是此子拿不出什么真憑實據,或者拿出的證據沒有說服力,非但有損衙門威儀,也會教真兇恥笑我衙門無人,竟使小子斷案,使他更加猖狂。不利破案。”
一番話有理有據,引得圍觀百姓們紛紛點頭。而杜若聽這廝喊自己一口一個“小子”,心中自然是極端不爽。
‘變臉變得真徹底啊!’
杜若知道,“變臉”是官場必備技能。
“你怎知堂下杜若就沒有真憑實據?”杜守義面不改色,淡淡看著黃培。
“下官是猜測……”
杜守義瞬間變臉:“僅憑猜測就說出這番話,你這不也是輕狂自說?黃通判,你年紀不小了,怎和小子一樣幼稚?”
杜守義一番反懟,引得圍觀百姓一陣竊笑,黃培也是有些難堪。
“那以黃通判所言,該如何是好?”
懟歸懟,黃培的話還是有道理的,杜守義對杜若信心十足,也不怕黃培刁難,是以詢問,免得別人說他護犢子。
黃培說話客氣了幾分,道:“下官認為,為穩妥起見,請杜公子先公示證據,若我等驗明證據沒什么問題,再傳喚嫌犯對質。”
“如此甚好。”
杜守義點點頭,然后看向杜若:“若…杜若,你的證據是什么,拿出來讓諸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