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杜若便來到了州衙大牢。
他身邊只帶著上官金鎖,也沒讓杜青閑著,杜若畫了架子鼓草圖,讓杜青拿去找眉州最好的樂器匠人打造,鼓皮杜若選擇了榆木材質。
這當然是一件麻煩事,但技術上沒有任何難點,杜若懶得費心,橫豎交給杜青去辦,一次做不成就二次三次……總有做成的時候。
上次用指紋法斷出真兇后,杜若在州衙內已經頗有威望,大家都知道他賢能,衙役們對他毫無阻攔。
杜若和上官金鎖輕松進了大牢,并且見到了王雷。
“鑰匙給我,你們暫且先退下,我有事要問罪犯。”
杜若畢竟不是官,所以此時這樣說,周圍陪著他的牢頭獄卒們都犯了難,推說這不合規矩。
“要我把我父親請來嗎?”
牢頭們也是做做樣子,誰也不想得罪知州兒子,杜若稍稍威脅,他們便交了鑰匙,識趣離開。
關押王雷的牢房已經不是原來的嫌犯牢,所以左右封閉性很好,杜若看了看里面刑衣上還沾著血跡的王雷,然后把鑰匙交給了上官。
上官打開了牢門,里面一直無精打采坐著的王雷才有些慌張的站起身。
“你們,想干什么?”他聲音倒并不慌張。
“嘿嘿!”
杜若只是陰惻惻笑著,不說話,而里面的上官金鎖卻一把攥住王雷胳膊,開始搜身。
“讓開!”
王雷大喝一聲,試圖掙脫,他武藝雖也不錯,但比起上官差遠了,加之又戴著手銬腳鐐,上官幾下便制服了他。
宋代囚衣并不像后世電視劇里那樣只有一層白里衣,而是灰黑色的外套,囚犯入獄前只會脫掉外套和鞋子,里衣還是保留的。
上官單手在王雷身上摸了摸,果然從里衣夾層中摸出了一條手絹。
“還給我!”
王雷低吼著,杜若看到了他臉上極度的恐慌和不安。
啪!
上官毫不留情把他推到地上,然后離開牢房重新鎖上了牢門。
王雷立刻沖到牢門處,表情猙獰:“這是我母親遺物,快還給我!”
杜若接過上官遞來的手絹,聞到了一股汗臭味,但還是笑笑,對王雷道:“你母親生前不過是一老廚娘,給你的遺物居然是大姑娘的絲質手帕,上面還繡著比翼鳥,真是有趣。”
王雷頓時啞口無言,臉上只有憤怒。
“王雷,你記得我吧,是我用指紋法將你揪出來的。”杜若似笑非笑看著王雷,繼續道:“念你有幾分骨氣,我給你一個機會。招供,說出全部臟銀所在,我便不對這手帕追查。”
頓了頓,給了王雷一點冷靜的時間后,杜若繼續道:“否則的話,我必會查出這手帕主人是誰,哪怕她無罪,我也會給她羅織些罪名,判她流放!我查案的手段多著呢,你已經見識過了。”
杜若說完,王雷激動起來,大罵杜若卑鄙無恥,上官也看了杜若一眼。
“我數三下!”
杜若喜歡在別人激動時候給對方施加壓力,這樣對方心理防線更容易崩潰,也容易出錯。
可他還是低估了王雷,這廝畢竟是能神不知鬼不覺搬空十幾戶巨富銀庫的大盜,心理素質過硬,杜若一點五都喊了出來,他還是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