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雷鄙夷的看了杜若一眼,道:“果然和你父親一樣……你錦衣玉食,自然不懂這些人有多黑,當鋪利息九出十三歸已經是喝人血,還經常在當契上做手腳坑人!放的貸更是利滾利的高利貸……”
控訴了一番,王雷咬牙道:“我父親就是被他們坑害活活氣死的,月兒也是家里被高利貸逼的家破人亡,才淪落到青樓!你說,我找他們報仇不該嗎?只恨沒能把他們銀庫都盜空!那都是吸人血得來的錢!”
杜若撓了撓額頭,王雷說的這些已經涉及到了他知識盲區,所以他沒啥感覺,只當王雷是偏執狂,報私仇了。
但如果利息真的是九出十三歸,那當真是高的有點恐怖了。
“好吧,權當你說的是真的。”
杜若點點頭,繼續道:“那到時候你就作證,把黃培在你下獄后說的話,向知州坦白。”
雖然沒有證據,但只要王雷作證,也能惡心惡心黃培。
“不,我就是死,也不會指證黃通判。”
王雷的回答讓杜若瞠目結舌,他想問為什么,但王雷卻不說話了,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
“算你狠!”
瞪了王雷一眼,杜若只得拂袖離開大牢,眼下幫老爹結案最重要,黃培暫且以后再收拾。
離開大牢,杜若叫上兩名杜守義的護衛當隨從,趕著馬車匆匆去了胡月兒住處,一到巷子口上官金鎖就主動出現在了他面前。
“剛才有兩人來找胡月兒,要帶她走,被我留住了。”上官平靜道。
“動作真快啊!”杜若稍稍有些后怕,這定然是黃培派的人了,幸虧留上官在這看守,“你怎么留的?”
“一起捆了,就在胡月兒家中。”
“那胡月兒呢?”
“也一并捆了。”
杜若無奈笑了笑,便與上官一起走向胡月兒宅子。
宅內柴房里,果然有兩名彪形大漢被五花大綁捆的嚴嚴實實,嘴里也被塞了布團;
胡月兒只被簡單綁在椅子上,并沒有堵住嘴,杜若見她時候她一臉倔強,但沒有喊叫,想來上官是對她說過什么嚇唬過她的。
杜若沒什么要問胡月兒的,對她一陣安撫,說要帶她去見王雷,便給她松了綁。
胡月兒雖然懷疑杜若,可她自知無法脫身,倒也老老實實的跟著杜若上了馬車。
“那兩個人怎么辦?”上官問。
“先扔在這吧,咱們走。”
路上無聊,杜若還想著王雷對當鋪以及民間高利貸的痛恨,便找趕車的車夫攀談起來,打算了解這個時代當鋪和民間高利貸到底是怎樣的狀況。
車夫生活在市井中,對這些自然門清,他也和王雷一樣,提起當鋪和民間高利貸者,都是咬牙切齒,“口吐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