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白玉堂冷哼兩聲,不屑道:“幾年沒去收拾他們,便已開始猖狂起來了么?等高順太尉掃平了北魯,下一個,便是西齊了。”
紫如淵對白玉堂此話倒是不置可否,看了幾眼,依舊不見人影,也就轉身,對眾人道:“暫且不管他們,當務之急,是盡快趕回金陵。走吧!”
說完,一個縱躍,便已如大鵬展翅般,自那萬丈絕壁之上直墜而下。
有紫如淵帶頭,火門七子也如法炮制,直直躍下絕壁。
若是余唐沒有見識過這些人的厲害,恐怕此刻定會以為他們這是在集體跳崖自殺。
“一群莽夫!”
白玉堂見紫如淵及其火門七子這般躍下,冷冷說了一句,雙臂大張,迎風倒下,便如一張紙鳶,緩緩飄飛出去。
然后,他身后的風門七子,也與他無二,尾隨而下。
八人在空中猶如南飛的大雁,呈人字形列成陣勢,馭風而去。
即便余唐對白玉堂頗不感冒,但看到這等馭風之術,也是佩服不已。
等到風門中人離開懸崖邊,便是水門八位女子。
這些身材嬌俏玲瓏的女子也有手段。
齊齊手捏法訣,馭使腰間水囊中的清水憑空鉆出,在她們玉足下凝成一片水幕,托著她們輕盈的身體,自崖頂下墜。
下墜速度雖然也快,但卻比火門眾人慢了許多。
余唐自然被藍海瑤馭水托在身旁,耳聽風聲呼呼,鼻嗅香氣陣陣,眼看玉容嬌美,一時間竟然有和天上仙子比翼又又飛的錯覺。
可沒等他沉醉多久,便已經到了千仞絕壁之下。
雙足重新踩到柔軟的帶有花草的土地上,余唐竟微微有些失望,只嘆這絕壁實在太矮了些。
藍海瑤望著面有愁容的余唐,還道他在擔心懷中猴兒安危,不由笑著寬慰道:“小弟弟放心,這猴兒命挺硬,經我一番診治,當無性命之虞。”
說完,法訣一收,包裹著猴兒的那片水幕重又凝成一線,鉆回了她腰間的水囊中。
余唐聞言一喜,頓時失望中回過神來,撫摸猴兒,已能感受到它強勁的心臟跳動,看來的確沒有性命之虞了,連忙對藍海瑤誠摯地道了聲謝。
藍海瑤只是淺淺一笑,心中卻暗道一聲可惜。
這小娃雖然臟臟臭臭,但眉目卻很清秀,言談也不像尋常乞兒那般粗魯,只可惜他與這法寶有了關聯,必然不會被圣人放過。
就算他將所知一切對圣人和盤托出,或許圣人能饒他不死,但白玉堂卻一定不會放過他。
可惜了,可惜了啊。
余唐哪知藍海瑤心中所想,看著她那如明媚春日一般的笑容,只差沒暈倒進她懷里了。
在前方不遠處的白玉堂一雙冷目時不時盯著余唐身影打量,看到藍海瑤如此維護這小畜生,心頭莫名火大。
偏偏他又不能發作,只能在強自壓抑,已明顯有些道心不穩的感覺了。
倒是紫如淵,看到水、風兩門各在一頭,放下心來,并沒注意到兩隊人中,都有細微的變化發生。
等眾人全部下得絕壁,抬頭望天,卻見日頭已經偏西。
五雷山地處東江邊陲,距離金陵,尚有一千五百余里。
如此距離,對于他們這些境界的修真者而言,一日可達。
可紫如淵也清楚,自昨日黃昏從金陵出來,眾人全力施為,急行了一夜,才在今日將近午時趕到這里與白玉堂匯合。
然后攀絕壁,入洞穴,尋法寶,斗小光頭,雖然并不算太過艱難,可終歸是馬不停蹄,未曾歇息。
饒是他們修為精深,也是經不起這番苦熬。
若不在入夜前找個落腳之處休整一下,怕是個個都將苦不堪言。
有此思慮,哪還敢在這是非之地多作停留。
等眾人略作整理,便又一聲令下,各展身法,踏著草尖樹梢,朝著金陵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