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趙玖此時想來,覺得思維混亂。
而一念至此,趙玖不怒反笑:“你們有什么萬死的?趙氏子孫遭此困厄,難道不是有些人不顧民生去弄花石綱、然后有些事不顧大軍壓境,又只顧砸了花石綱的報應嗎?”
言罷,其人將手中兔子扔下,然后環顧左右,一聲嘆氣之余復又抬起手中弓箭,只往前方一處長滿了青苔的花石假山上奮力一射。
一箭既出,居然釘在了那石頭縫隙之上。
下方眾人,本要出言,觀此情形,卻又齊齊語塞。
而就在這個當口,又有數人滿臉倉皇,匆匆而來,卻正是都省的兩位相公呂好問、許景衡與樞密副使汪伯彥齊齊至此。
而呂、許、汪二位來到跟前,也是如之前呂頤浩一般,面色慘白,拱手下拜,口稱萬死。
“朕已經知道了。”心情復雜的趙玖無奈言道。“自是二圣自己可笑無能,引出這般皇家身上的報應,關你們什么事?”
“臣慚愧……”呂好問抬起頭來,卻又滿臉通紅。“且不論二圣如何,但此事李公相確也有護衛之責,他已經隨消息同上奏疏,自請檻車入京,聽從發落。”
趙玖與呂頤浩、胡寅、林景默、楊沂中、劉晏、藍珪、馮益,一起蹙眉。
“關李公相何事?”胡寅一時急躁。
“自然是李公相責任。”許景衡上前半步,嚴肅答道。“官家將太后、皇嗣一并托付,如今皇嗣薨了,身為人臣,他如何能免罪?”
“你在說何事?”趙玖以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是滑州金人派了使者嗎?”
“官家!”許景衡這才反應過來,惶恐一時。“滑州金人何事臣等實不得知,只是說江寧叛軍聞得官家遣岳飛南下,聽說不許招安首惡,情知不免,便殊死一搏,集合兵馬試圖渡江往揚州劫持太后、皇嗣,雖未成功,卻引得揚州城內騷亂,而皇嗣本在病中,受了驚厥,然后直接兩日便薨了……消息送到樞密院,呂樞相不在,便尋得汪樞相,汪樞相又來都省找我們二人……官家……臣……”
趙玖聞言復又撿起兔子,然后又是半日毫無表情,立在那里沒動彈,而其余人看到官家如此失態,卻趕緊將頭低得更下了,唯獨呂好問、許景衡、汪伯彥三人心中疑懼,終于沒有忍耐的住。
“官家,滑州何事?”呂好問小心相詢。
趙玖聞言也不做答,而是第二次扔下兔子,并回過頭來,對著那面艮岳遺址,復又憤憤一箭:“狗屁二圣,為這花石綱與靖康恥,有報應便報應在趙氏身上就是,何必還要連累別人?壞我局勢?!將來是不是還要當籌碼被送回來惡心我?為何不是你們早死?”
周圍四相諸臣,齊齊愕然,卻無人敢駁斥趙官家這般大逆不道之論。
PS:給大家磕頭道歉了,算兩章好不好,讓我睡個飽……好消化肚子里的東西……以便食言而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