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其人不待趙玖開口,便主動起身趨步后退,然后直接轉出堂去了……顯然,他知道自己沒必要也沒資格參與最終決斷。
見此情形,趙玖難得一嘆。
又等了片刻,楊沂中終于將宇文虛中與張憲帶回。
“張憲。”趙玖干脆至極。“朕只問你一件事,你盡量來答,你覺得此時岳鵬舉可已經渡河了嗎?”
聞得此言,除楊沂中、小林學士,以及張憲本人外,其余人等俱皆變色。
“好教官家知道……”張憲深呼吸了一口氣,也是勉強相對,很顯然因為問題的突兀而有些措手不及。“臣大約猜度,應該是已經渡河了!”
“怎么說?”趙玖追問不停。
“臣并不曉得具體情形,只是早早出發前,他大約提過,說要五月初渡河……”
“他給朕的札子里說的是五月上旬。”
“那便是說本月上旬內要完全渡過河到相州,并可發動攻擊的意思。”張憲聞得此言陡然一振。“因為臣兄長……因為岳帥用兵素來不浪費時間,不做冗余之事,也不做模糊之態。”
“但今日是五月初七……”趙玖不由扶額相對。“明早才五月初八。”
“非要臣來說,他怕是五月初五端午日渡河多一些。”張憲也顯得無奈。“可官家真要認真來問,臣也只是大約猜度。”
“且去!”趙玖抬手相對。“今日事不許說與別人,回去軍營路上也低調些。”
張憲即刻會意告辭。
“官家!”劉子羽嚴肅至極。“到底出了何事?岳飛部渡河又是怎么一回事?”
沒有得到確切答復的趙玖扶額不動,一聲不吭。
而漸漸平復心情的張浚無奈起身,卻是對著莫名其妙的宇文虛中和神色嚴肅的劉子羽說出了一句話來:
“金軍并未攻下平陸,乃是偷渡長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