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在汴京好好的當了個閑散官職,卻沒有被哪只帶了病原體的蚊子給咬死。
當然了,這種潑天的恩義,趙明誠注定是不知道的,恰恰相反,他早知道自家姻親也被任性的官家荼毒,心中早就有義憤,卻是在鄭修年一開口后就立即拍了胸脯替對方做‘包打聽’。
不過,這種包打聽的行為卻是讓原本已經準備放過此事的趙官家稍微又注意了過來,唯獨這位官家可沒有那種名偵探一般的敏銳意識,能直接透過層層表象看出破綻,恰恰相反,身為一個普通大學士出身的他,反而立即被某種八卦給吸引住了。
“鄭億年是易安居士的表弟?”在后宮某處破敗池塘邊看奏折的趙玖暫時停下,然后一臉好奇。
“是,二人母親是姐妹,都是前宰相王珪的女兒。”身為趙官家的包打聽,楊沂中甚至不需要去打聽這種事情,早就爛熟于心的。
“朕還記得……”趙玖失笑不止。“韓肖胄的奶奶是呂公相的姑姑?”
“是!”
“葉夢得母親是蘇門四學士晁補之的妹妹?”
“是。”
“還有什么類似的嗎?”
“官家,這種事情說不完的……蔡京也跟王舒王有親,而如二程等名門子弟,更是廣泛。”楊沂中無奈回應。
“朕曉得。”趙玖搖頭再笑。“無外乎是榜下捉婿,再加一個門當戶對……”
“正是如此。”楊沂中趕緊點頭。
“這也就是遭了靖康之變,否則再往下弄個一百年,說不得也要世族名門的。”趙玖忽然感慨。“趙明誠現在是在太常寺做事?”
“是。”趙玖后半句根本是朝另一側藍珪說出來的,后者心下一突,趕緊應聲。
“請藍大官去都省傳個口諭,將此人發出去。”趙玖不慌不忙。
藍珪怔了怔,還是即刻俯首應聲,然后去辦。
而趙玖繼續回頭去看楊沂中:“這些日子趙鼎與張浚可有什么私下的沖突嗎?”
楊沂中趕緊搖頭:“兩位宰執都能就事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