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讓官家知道,安邑城之所以能守,全靠一個人。”正在牽馬的酈瓊趕緊回頭,一面退步不停,一面匆匆解釋。“乃是金國解州知州石皋……”
“是漢人?”趙玖微微蹙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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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還是兩河漢人?”呂相公忍不住插了句嘴。
“定州人……河北漢人。”酈瓊脫口而對。“不過,定州挨著邊境,早在靖康前便被女真人俘虜,先做苦役,然后因為認字改做軍吏,最后被阿骨打庶弟完顏闍母看中,成了幕屬……”
“哦。”呂頤浩應了一聲,順便瞥了一眼酈瓊,也不知道是表達什么意思。
“此人如何?”趙玖也微微瞥了一眼酈瓊,然后方才追問。
“此人在李節度進軍之前,便常常說官家一旦北伐,河中這里首當其沖,所以日常重視防務。”酈瓊并沒注意到官家和相公都額外看了自己一眼,趕緊再言。“又因為安邑位于鹽池東側,正對中條山通道,就更加悉心經營。那日李節度匆匆進軍,他正在安邑這里,所以雖然安邑知縣都第一時間降了,他卻還是匯合了本地兵丁、征發了民夫,扼此城而守。當日,李節度嘗試過一舉攀城,失利之后也一時無法,只能留牛皋牛統制在此困城。”
“后面的事情朕便曉得了,韓良臣從此處路過,試了一下,也沒成,反而將牛皋帶走去領路,所以耽誤了攻城事宜,一直到酈卿渡河過來接手……”
“是……”
“可便是此人有意堅守,聽你意思,其實城中也沒多少正規軍,反而多是本地百姓、民夫?”
“是。”
“眼下局勢,城中只是苦捱,韓良臣數次大勝后,你們就沒試過勸降引誘嗎?旗幟、甲胄臨時很難作假吧?”
“好讓官家知道,臣等自然勸過,韓郡王和馬總管與金國在鐵嶺關大舉交戰時,也沒忘記此處,臣接手后,也將汾水一戰的繳獲,以及撒離不全軍撤過澮水一事告知過他。”酈瓊一時似乎苦澀。“他本人和一些城中有見識的人應該也都曉得了大略局勢,但臣每次遣使都被他以禮相待,然后嚴詞拒絕……”
“他今年多大?”
“三十**,也許到四十了。”
“他憑什么能管住整座城?”呂頤浩忽然再度插嘴,卻又言辭冷峻了不少。
“好讓相公知道,此人素來有清廉、仁慈之名,來解州不過兩年,便人心依附,尤其是安邑這里……”酈瓊立即認真對答。
“哦?”呂頤浩捻須以對,面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