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沒有做……”秦檜自知到了最后關頭,勉力辯解。“爾等自亂,何至于推到我身上?”
“皇后怎么說?”希尹沒有理會,繼續看向了另一個關鍵人。
裴滿小皇后收起淚水,恨恨看了一眼希尹:“現在局面,不是相公說了算嗎?”
完顏希尹毫不在意,復又看向其他人……眼看著無人駁斥,最后才落到了秦檜身上。
秦檜只覺得渾身發軟,然后直接癱跪在地,懇切相求:“希尹相公……我為大金國效力數載,頗有才勞,何至于為一你我皆知的謊話而要處置我呢?”
“你是第一日知道我們女真人處置這等事端的做派嗎?”希尹略顯自嘲般笑了一笑。“秦相公……你還不如拿趙官家之前議和條件中讓你做相公不許更迭的言語來自保呢!”
“是。”秦檜恍然大悟,宛如病急亂投醫之人一般匆匆去看紇石烈父子。“諸位……趙官家許了我做一輩子金國相公!”
眾人微微皺眉。
倒是迪古乃,愈發不耐起來,直接從腰中拔出刀來,而周圍人雖有防備,卻無人阻止他上前逼近秦會之。
畢竟,區區一個秦檜而已。
秦檜眼見迪古乃白刃而來,根本沒有力氣起身,一時間驚恐到極致,徹底恍惚,只覺一生行事可笑,但不知為何,臨到刀前,卻居然想起一事,然后抬頭誠懇相對:
“都是我妻王氏的主意!”
迪古乃怔了一怔,然后點點頭,便一刀捅出,繼二連三,發泄式的將秦檜之連續捅了十八九刀,血都濺的滿身都是,而其余人只是立在那里去看,并無一人喝止,便是裴滿小皇后當著自家丈夫那凄慘尸首的面,也無多余反應。
也不知道捅了多少刀,迪古乃這才深呼吸了數口氣,轉身來問:
“王氏何在?”
滿院無聲之中,希尹直接指了一個方位:“就在西側第三個院子。”
迪古乃點點頭,將秦檜首級努力割下,然后便拎著對方首級往別院而去,走到第三個院子,便問守門侍衛:“秦相公夫人王氏在哪間房?”
侍衛早已經發慌,勉強一指。
迪古乃見狀再微微一點頭,便直接來到房前,卻見窗戶大開,正有一個中年女子坐在窗前搬弄什么,便再度問了一句:
“可是秦夫人王氏?”
王氏本能應了一聲,一抬頭,卻見一個人頭飛來,早已經呆了,待看清是丈夫首級,而那矮個子人拎刀從門前過來,更是直接想從窗戶逃竄。
但一個女子被嚇成這樣,如何能行動靈便?
迪古乃隨即上前,一刀從背上穿了對方胸口,卻懶得多砍,復又歇了一陣,才拔刀砍下對方首級,然后將兩個腦袋拴起來,轉回中間大院,放在了自家父親那個耳朵旁。
其他人還好,希尹看了,當即催促:“如此,可能重整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