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你來長安這邊也有一段時間了,有發現什么不適宜的地方記得給我說一下,有些東西在我的眼中稀疏平常,但其本身的存在其實是不合理的,可由于是我做的,我著實無法發現。”陳曦帶著幾分心累的語氣對著西普里安說道,“你應該知道,當你太強的時候,你做的事情別人會先天性認為是正確的,然后就這么運轉,進而導致后來者無法接手。”
“你這么早就要退下去嗎?”西普里安瞬間明白了陳曦的潛臺詞,于是有些奇怪的詢問道。
“需要給后來者留下接手適應的時間,你應該能理解某些東西過于沉重的時候,后來者在接手的時候,未必能接手。”陳曦略微解釋了一下,“我需要時間上的緩沖,然后一步步的退下去,以保證整體的穩定。”
“制度性的東西,應該沒有這么麻煩吧。”西普里安眉頭扭成一團,按照他所看到的一切,陳曦的架構非常優秀,是一個完整的整體,而且以西普里安的眼光去看待陳曦選擇出來的諸葛亮,那也是實打實的天人,按說在制度完整的情況下,不應該出現陳曦說的那種情況。
“怎么說呢,現有的制度能平穩的運行下去,有一部分是維系在我的身上。”陳曦有些尷尬的說道,“我為了更快速的發展,將一部分不太適合的制度,維系在我的身上,這部分東西在剝離轉移的時候,我擔心出現動蕩,所以得提前做打算。”
“超拔當前社會水平的制度啊。”西普里安抿了抿嘴,大致明白陳曦做了什么,“妥妥的因人成事,真的是……”
“沒辦法,時代的約束,導致我只能發揮有限的一部分力量,而為了多發揮出來一些力量,不得不取巧。”陳曦也是無可奈何,“進而就導致有些現行的規則,其實也就是在我這個階段是合理的,但太多了,我不可能逐條梳理,可后續我抽身而退,這些規則肯定得受到沖擊。”
司馬懿這一刻在這個傳音通道中頗為不安,他獲知到的情報在他看來太多了,多到在司馬懿看來,他早就該被陳曦踢出去了,但直到現在陳曦依舊沒有將他踹出去,至于自行退場什么的,做不到啊!
“仲達,來,說說你的看法,西普里安說他會在袁家那邊建立一個新的制度,逐漸的將袁家現有的制度同化,后續會依靠袁家影響羅馬。”陳曦將司馬懿拽出來詢問道。
“之前他也說過了,我覺得這個很難,影響袁家我相信是能做到的,但我覺得他做的這些會被袁家吸收,而不是反向同化袁家現有的政體運營制度,至于羅馬那邊,我覺得可能性更小。”司馬懿被陳曦從角落里面拽出來之后,就像是上課裝死的學生面對老師的提問,不得不答。
“你是這么覺得嗎?”陳曦樂呵呵地說道,也沒有說是與否,然后繼續追問,“仲達,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因為中原和羅馬在制度上有一個極大的區別,中原所謂的變法,其實就是制度上的強變更,而且真到了那種時候,‘祖宗不足法,天變不足畏’也就不是虛言了。”司馬懿倒也沒有空談,而是指向了某些非常實質的,歷史上發生的事情。
“制度會向下延續,但道隨時移,商君變法的對手,并非是秦國公族貴胄,而是春秋時代讓秦國壯大的五羖大夫百里奚。西普里安可謂是天人,但他未來的對手,未必不是與他同樣之人。”司馬懿很是認真的說道,他認同西普里安的能力,但他不覺得會如此順利。
在司馬懿看來,西普里安的制度會影響到袁家,但徹底將之替換著實是有些不太現實,縱然有機會,后續的不確定性也太大。
??為什么會有人覺得袁家想要東進就能東進啊,合著你們當袁家是蟲族啊,一個命令,所有人就無視其他一切,直接東進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