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所謂的,盡可能的減少對于組織成員的剝削,降低人身束縛程度,讓組織成員盡可能少的出讓權力。
人的社會屬性很重要,但人為自己活著也同樣重要,西普里安的制度加強了后者,盡可能的約束前者,降低對于后者的壓迫,讓教會代表的公權,在底層不至于真正的泛濫。
這也是教會的時代過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大浪淘沙,留下的還是西普里安的那套,因為個體需要組織的同時,并不想組織持續的剝削自己。
陳曦能理解西普里安的思維,也能認識到對方創立那套制度的正確性,所以西普里安要拿袁家作為試驗田,陳曦直接讓出來一塊讓對方任意施為就是了,反正陳曦也不缺那么一塊試驗田。
可如果讓西普里安入主長安,作為中央朝政去揮灑,哪怕只是一年多的時間,陳曦都會進行遏制。
西普里安的那一套很好,但不適合現在的漢室,更不適合現在手握著權柄的陳曦,陳曦的很多操作,都是需要這個龐大的,管天管地的官僚體系去實現,而這個官僚體系在運作的過程中,其所攫取的公權到底有多少是在合適范圍,有多少在合適范圍之外,陳曦心里難道沒有數?
在中央指令正確的情況下,組織約束能力越接近指令塔,所能發揮的效果越強,所以現在漢室高速發展的現狀是個怎么回事,有了上述的描述,差不多也就心里有數了。
陳曦可以憑良心說自己確實是公心,而且也確實是在行正道,但西普里安這個時候入主,解構一下操作的本質,陳曦就算是公心,也沒有意義了,人類本身就有特立獨行的傾向,尤其是當意識到自己的認知和行為在某一方面的正義性,觸發了底層殉道者思想,那后續思潮肯定動蕩。
所以陳曦很看好西普里安,愿意給西普里安解答問題,也愿意從自己的試驗田之中給西普里安分出來一塊,讓他去驗證自己的想法,但讓西普里安入主長安,代為執行中央朝政什么的,還是算了,那會出大亂子的。
這世間的事情有時不是對錯,而是兩種正義,尤其是陳曦很清楚西普里安持有的那玩意兒從人之本心而言,絕對屬于普遍性的正義,哪怕是放之后世,放之中國,都屬于很難辯駁的正義。
同樣陳曦這種維持整體社會的穩定,保證人民安居樂意,社會積極向上的發展,也屬于一種無法否認的正義。
所以還是別沒事找刺激了,西普里安入主長安這種事情,還是太過于刺激了,就此打住即可。
“雖說不太明白聽明白,但有一種道爭的意思。”劉備略微思考之后開口道。
默默的不敢說話,湊合著看看就是了,還有西普里安的制度核心并非神權,而是約束至高無上,給底層更多的空間和自由,不知道你們怎么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