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得突然。真是猝不及防,春蘭萬萬沒想到君不器會抱她。
多年來,春蘭一直都是君不器的貼身丫鬟,但君不器從沒有什么出格的舉動,除了小時候,甚至很少有身體接觸,更沒有抱過她,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春蘭怔在原地,面色通紅,一臉手足無措的樣子。雕塑似的呆了好長一段時間,待她反應過來,君不器早已不見了人影,她自己捂著發燙的臉低頭跑開了。
還沒跑幾步,春蘭姑娘想起還有正事,又退了回來,羞紅著臉對君成慶恭敬的說道:“王爺,范大人求見,君壽管家在等回復——見還是不見。”
先前,春蘭得到命令不能讓任何人進門,她倒是執行得很好。關好前門后又到了前廳一絲不茍的執行著任務。就連大管家君壽來了也吃了閉門羹,被她擋在門外,要不然進門通報王爺的這件小事早就讓大管家君壽完成了。
“讓范大人到會客廳等著吧。我稍后過去。”君成慶說道。
“還是小姑娘,居然還害羞。不器這小子,都不知道避嫌么?這么大年紀做事還這么毛躁,也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何大先生說道。
“都還是小孩子,也不是無心之失,教育下就好了。”柳如是說道,“不過范昆他來這里干什么?”
柳如是心下一緊。范昆算得上是天龍衛二把手。都說破家的縣令,破破財還可勉強躲過;天龍衛是皇帝陛下的利劍,也是擇人而噬的瘋狗,逮著人咬上就不會松口。大啟國沒人愿意天龍衛找上門來,生怕一旦找上門來這輩子的好運就到頭了。確實,天龍衛若是找你麻煩,最終即便不死也得脫幾層皮。
“恐怕來者不善。天龍衛這條瘋狗一直盯著王府不放,血衣事件還沒破案,隔上一段時間便會來找茬,現在又找上門來,難道有什么新情況?”何大先生說道。
半年前有刺客行刺皇帝陛下,還放了一把火燒了御書房的一間偏殿。皇帝雖然把事情壓下來了,但沒有不透風的墻,朝中稍微有點分量的人都知道。只是大家揣著明白裝糊涂而已。這個時候誰敢亂說?要是捋了皇帝陛下的虎須,恐怕承受不起他的雷霆之怒。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去會會他。”君成慶說道。
“老爺,小心啊。”柳如是說道。
“夫人放心,就算有什么鬼蜮伎倆,我也能夠接下來。”君成慶說道。他是大將軍王,可不是什么軟柿子,能夠任人揉捏。
“妹夫!我們去看看這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吧。”
“正合我意。”何大先生說道。
大將軍王府,會客廳。
天龍衛左指揮使范昆正坐在一張黃花梨木的椅子上悠閑的喝茶,天龍衛何三金與老胡站在他身后斂神靜氣,眼觀鼻鼻觀心。
“好茶!色澤嫩潤,片片翠綠挺直,入口甘美,真乃龍井中的極品。”范昆贊嘆道。
“大人過獎了。這是府中新進的一批龍井茶,五云山的龍井,算不得好茶,倒是讓大人見笑了。”君壽賠笑笑道,“還請大人稍待片刻,王爺馬上就到。”。
“不急不急。有如此好茶,就算等上一天也是心甘情愿的。”范昆說道。
“范大人大駕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半盞茶不到,君成慶便跨門進來,顯得十分熱情;他身后跟著何大先生,柳如是沒有來,這種場合她從來都不會出現。
“見過王爺!”范昆立即起身抱拳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