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沒那么隨便了,把柱子當成門,敲了敲,引起對方注意才踏入囚室。
她在魔族旁邊站立了一會,才蹲下身子,托著下巴觀察了他半天,什么都不干只是蹲著看,直到對方不耐煩,他微喘著氣撐起頭顱,銀藍色的長發猛地一甩。
“拿走,滾!”
玥雙手、兩腳緊緊抓著地面,只讓披風被掀起。
原來他有在聽他們說話。
她輕笑,戳戳他如樹皮般干枯的手背,真可憐,這是長期缺水的緣故。
“謝謝!留一份蔬菜湯給你。”其他的她全要了。
他不做聲,別過臉,也不吃,繼續虛弱地趴著、躺著。
通道對面的囚犯,看著她一點一點把豐盛的午餐從一邊搬到另一邊,唾液都淹到胸口了。
滿足了自己、老人和云翳,還有獄卒的份,她開始在囚室叫賣午餐,不說,銷售現場激烈,這班嗜血的家伙對美食不是一樣無法抗拒嗎?
只有那個不吃人間煙火的霆霓在瞪著她看。
“你剛剛在看什么?”
她裝著沒聽見轉身回自己的囚室,未果,披風被霆霓拽住,她道:“沒什么。”
嘴角都翹到眼角了,還說沒有。
“那個囚犯怎么了?你又想干什么?”
玥瞟他一眼,輕笑:“霆霓,你真是好奇寶寶。總是想一切都握在掌中的習慣真不好。”
“我唯一不想被說三道四的人就是你。”
霆霓在說話,跟一個小女孩?囚犯們邊吃,耳朵豎得老高的。早前就聽聞他們將迎來一位身份特殊的囚友,想不到是鄰國王子,霆霓跑進監獄是觀光嗎?
聽說他連夫人都帶出來了,女孩一直喚為“夫人”的美少年便是,的確俊美得不可方物。那這個小女孩,是給夫人的使喚丫頭了。看她活蹦亂跳的周旋在每個囚室,一眼瞧出客人所需,是個機靈的小丫頭。
一只活躍的小白兔,她為何能不受監獄影響自由出入,似乎變得不是那么的值得介意。
至于他們被捕收監的理由未免牽強,是雷光小題大做而已。
玥端正地坐在地上,給老人家倒酒,一杯接一杯。
“那出不去的意思是?”她問。
酒肉穿腸過,幾杯下來,老人家也變得熱腸子。
火之國禁止居民區內任何理由的斗毆。若真要干架,需要遞交申請,地方官審核,再輪排,最后到指定的格斗場了結。
一旦發生沒經許可的打斗即會被送進監獄,就是這里。
如此繁瑣的程序,等通知下來,戰意都消失了。這種用強硬手段壓抑人性,不,魔性的規定根本就是違反生存權利的。
老人家搖搖頭,他的胡子在笑。
監獄就是火之國打架斗毆的合法場地之一。
而被送進火之國監獄的下場,別說霆霓這等級的魔族——他是懷著不明目的自己跑進來的,那末也能憑著身份和力量出去。這里說的是比霆霓低級別的,沒能力自己越過結界逃跑的,恐怕就如老人家此前說的,這輩子都別想出去。
為何?
按照監獄的規定,只有在頭頂的斗場上,一組兩魔族的對決,被打敗的那位才被允許離開監獄。
“這么說,你總是贏,所以才一直被關在這里?”就是很強的意思了。
老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