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進來的獵狐雇傭兵看到躺在地上已經斷氣的賽特,無不發出悲憤的怒吼,發瘋的四處尋找,想要找出干掉他們首領的人。
賽特故意支走他們,獨自一人去執行任務,這些部下兄弟在得知情況后已經急著趕回,卻還是晚了一步。
這會林謹已經從后窗角落退出獵狐總部,和卡敏匯合。
借著黑夜的掩護,兩人沿著公路迅速離開,向瓦斯鎮方向進發。
連續奔跑了三個小時后,林謹和卡敏停下休息,短暫補充損耗的體力。
以林謹的體力,身體數據給出反饋,保持當前速度再奔跑六個小時都不成問題。這還是遷就卡敏放慢了速度。這會卡敏已經累得夠嗆,上氣不接下氣。跑了這么久,哪怕是獵狐雇傭的人想追一時半會也追不過來,于是林謹示意暫時停下,找到個背風的巖石后休息。
邊境地區的晝夜溫差極大,最冷的時候某些裸露的地面已經凝結一層白霜,冷風帶走身體更多的溫度和能量,林謹用火柴和一些枯枝升起火堆取暖。
休息的時候,林謹拿出取回的懷表,打開蓋子。
賽特沒有毀壞這枚懷表,除了金屬蓋子原本被子彈打出凹痕,一切都是修復后的完整模樣。取回懷表時,林謹還看到賽特口袋底下還用一張干凈的麻布墊著懷表。
直到現在,林謹依然想不懂賽特的行為,這有違他的理解。
剛打開蓋子,里邊飄落一張折疊塞在懷表里的紙張。
林謹撿起跌落的紙張打開。
紙張的第一句用鋼筆墨水寫著:“如果這個消息被你看到,我相信我已經死在你的手上。”
這居然是賽特留的。
林謹繼續看下去,他想知道賽特留下這個消息的意圖是什么。
“事已至此,我希望和你做個交易。”
死者的交易?
林謹翻開對折的部分繼續看下去。
“獵狐的每個人都是我的手足,我的一切只為了他們。如果我僥幸殺掉你,我和里高雷的約定會繼續。現在我失敗身亡,我能想象獵狐未來會發生什么。所以,我想和你做個交易。希望你們斯巴達游騎連能放過我們獵狐不進行報復,而我會將所知道的三十八師和你們有關的消息都告訴你們。”
看到這,林謹忽然一下明白過來,賽特尋死就是為了這個。
如果林謹不是他的對手,那賽特會干掉他,繼續維持他和里高雷的交易,一如過去完成的任務那樣。
一旦失敗了,這就是他留下的后手。既然無法阻擋林謹,那只能懇求林謹和背后的斯巴達游騎連不對獵狐展開報復。這也是他這次個人執行任務,把獵狐的其他雇傭兵都支開的原因,希望一切結果自己攬下,和獵狐剝離。
賽特的死可以說是必然的,并不由林謹或他個人意愿決定。
在他接下里高雷的命令后,除非賽特能干掉林謹完成任務,否則對獵狐最好的選擇,就是現在的戰死。
按照他和里高雷的約定,無論結果如何,里高雷都不能以任何理由趕走先前替他賣命安換來的老部下在軍工部工作的名額。
雖然這種口頭承諾的效力有幾分實在讓人懷疑,賽特也明白這一切都建立在他和里高雷的交易上,一旦自己身亡,合作的關系會立即斷掉。
但至少一段時間內里高雷不會對獵狐的人進行清理。
賽特踐行了獵狐的口碑,要么完成任務,失敗的原因只有一個,執行任務的人流光最后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