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該那個刺頭了。”鐵路笑看著袁朗,袁朗無可奈何的回應著笑,對門口跨立的老A說:“把吳哲喊進來。”
……
這是新人們首次和基地的大佬們直面,而他們也是從這時候開始,看到了一個和之前截然不同的A大隊。
對A大隊來說,經過了一場比為了讓演習更真實、花費了比演習準備更多精力了演習后,它已經無需再保持那種虛偽的假裝了,它也有權利對11名新人做出最終的裁定。
唯一的刺頭吳哲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比方說袁朗原來讓兵們絕望的模型、比方說一個月查崗的特權。
拓永剛得到了袁朗的忠告:
你的沖動讓你在某些時候會犯下絕望的錯誤,盡管在后期你收斂了你沖動的毛病,但我還是希望你謹記:職責之下,沖動無赦!
拓永剛本來留下的希望不大的,因為他的沖動在袁朗看來,很容易壞事,為此袁朗糾結了很長的時間,才最終下了這個決心,但演習中拓永剛嘶吼著說的“我會正面進攻,請所有聽到的單位,抓住機會潛入”這句話,讓袁朗重新認識到了這個沖動的部下。
沒有什么比犧牲精神更寶貴的了,哪怕是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在前。
許三多最可憐,鐵路問你愿意留在特種大隊嗎?許三多說愿意,然后就結束了——事實上,這個在失去隊友后,以驚人的主觀能動性征服了所有人,包括會議室中帶著審視目光的大佬們。
可惜,今天萎靡的他,并沒有給大佬們耳目一新的感覺,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鄭英奇一樣的讓大佬喜愛,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吳哲這么別具一格——這是老A到目前為止,第一個趕在評估會上指控的新人,盡管他的指控代表著袁朗式訓練的成果。
11個人,留下了十個人,唯一被淘汰的是成才,在這場真實的演習中,他是唯一一個沒有過關鍵一關的人,用袁朗的話說,前天的一切,都預示著不是常規戰爭!而我們也不是常規部隊,不惜一切代價六個字,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不服氣、不肯放棄這次機會的成才,想要掙扎,但袁朗的一個測試讓成才失去了所有的氣力——離開7連僅僅一年,他就忘了七連那至關重要的六個字。
甚至在四個多月前,他們在702的演習場上,經歷了那么多,始終秉承著的那六個字,他竟然一時半會沒想起來?
成才絕望的嘶吼,他不想認命,不愿意認命,袁朗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在成才跟前低聲說著不敢讓鐵路他們聽到的話:
“微光射擊那天,我故意激怒拓永剛的時候,你明明離他最近的,你明明是最了解鄭英奇的,你知道鄭英奇完全能做到的,但你沒有阻止他——要不是鄭英奇,當時拓永剛就沒救了。知道嗎?當時……我其實是希望你阻止他的,因為這是我給你的機會。”
袁朗又想起了在702演習場槲樹林的時候,自己看著鄭英奇拖著伍六一爬著前進的畫面。
鄭英奇說,是他讓馬小帥和成才先跑的,他怕機會落入別人手里,想先把窩占了。
但袁朗卻一直耿耿在懷,他一直想,如果是三拖一呢?四拖一呢?
“知道嗎?老A其實就是鋼七連的晉級版,不拋棄、不放棄,一樣是我們秉承著、不敢忘卻的宗旨。”袁朗在成才跟前說。
成才卻漠然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