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四人,都在顫栗,不是恐懼,而是憤怒的顫栗。
砰
門被野蠻的關上。
屋外,吳哲朝鄭英奇伸出大拇指,一副你就是個天生的壞人的樣子,鄭英奇直翻白眼。
吳哲接過鄭英奇遞來的裝著軍銜的袋子,拿出膠帶細心的封上,又標注了201宿舍的字樣,然后跟著鄭英奇去下一個宿舍。
不得不說,鄭英奇這個演員非常的合格,無論是在接下來面對高城還是史今,亦或者是馬小帥、孟凱的時候,他都將一個囂張跋扈、小人得志的混蛋演繹的非常到位,成功的讓鄭英奇自己難以忘懷的戰友、兄弟,將他視作了一個扭曲的變態。
以及一個惡棍。
鄭英奇有種心在滴血的疼痛,尤其是看著兄弟、戰友那陌生的眼神后,他都想拉著他們吼:老子是在演戲!老子特么是在演戲!
但他克制著這種沖動,繼續演著,一直到在所有的宿舍里逞兇完畢……
樓下,還是膈應良好的屋子,這一次擔任攝像師的是吳哲。
“鄭英奇同志,剛剛你給集訓人員定下了編號,拿掉了他們的軍銜,并用近乎惡棍似的行為羞辱了他們,能告訴我你現在的心情嗎?”
吳哲旁白似的發問。
鄭英奇恢復了嚴肅的表情,對著攝像機敬禮,說:“抱歉,我希望能看到這段話的你們已經是完成了訓練,而不是半路因為絕望選擇了放棄。在和平年代中,我們無法給你們陷入重圍的絕望,只能用這種在心上扎刀子的辦法讓你們體會到孤立無援的絕望。
抱歉。”
吳哲擱下攝像機,走過來輕輕拍著鄭英奇的肩膀:“很難過嗎?”
鄭英奇惆悵的嘆息:“你說呢?史今,伍六一,我在軍隊中最重要的領路人,也是我新兵時期的排長、班長,七連時候的班長班副,高城,我的連長,一個將鋼七連視作生命的男人……馬小帥,鋼七連第五千個兵,孟凱,702警衛連A小組的成員,和我一起打造了A小組,
都是我這輩子無法忘卻的人,我卻在他們激動的時候,給了他們一個殘忍的事實……”
“都是為了訓練。他們以后會理解的……”吳哲安慰。
鄭英奇晃晃頭,露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傷秋風下,走吧,該繼續演戲了。”
吳哲點頭,不經意間關掉了攝像機,然后和鄭英奇出了宿舍樓,在宿舍樓多人看見的位置,大搖大擺的喝起了“啤酒”,相互大聲的扯著沒用的淡。
就像去年那時候那些老A老隊員的表演一樣。
……
晚上,集合的哨聲將宿舍樓的兵們召喚了下來。
一群殺氣騰騰的老A,站在他們的面前。
八十多個來自各個部隊的驕子,還有7個T是經過摸爬打滾闖出了重圍的精英,列隊,沉默的列隊,盡可能用最標準最嚴格的動作列隊著,等待著接下來的事。
訓話亦或者又被訓成灰孫子。
袁朗度著悠閑的步伐,繞著四行的隊列轉圈,然后又經過每個人的跟前,最后停在了成才跟前。
“成才?”
“菜鳥77號。”成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