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鄭英奇,以為這是一次意外,但之后的訓練中,這樣的事發生了好幾次,子彈經常從側面或者后面從索貝爾身邊、頭頂飛過去。
顯然這時候,所有人包括索貝爾都已經知道了,這不是意外,而是蓄謀的襲擊。
【那叫做捉弄或許更切合些。】
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的鄭英奇在心里有答案,他親眼看到伯吉斯將槍口瞄準了索貝爾,那顆子彈從索貝爾的頭頂掠了過去——伯吉斯的槍法不差,顯然他并沒有下定決心去解決他們的連長,只是以這種恐嚇的惡作劇方式,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鄭英奇以為索貝爾在經歷了這么多的“意外”后,會做出什么反應,但偏偏他并沒有說什么,也沒有一查到底,而是繼續在訓練場上躥下跳、跑來跑去,或者是他對他帶出來的這些兵,太有信心的緣故。
私底下,戈登等人開出了賭局,賭誰會忍不住開槍干掉索貝爾——那是鄭英奇第一次發火,他當著全排的面,掀掉了戈登幾人擺出的桌子。
“如果還有下次,我會用同樣的方式解決他。我們將在這個連隊中一起走上戰場,如果連身邊的人都無法信任,我們怎么活下去?”
面對鄭英奇地的詰問,戈登等人沒說什么,只是悄悄的將桌子重新收拾起來,但在第二天的實彈訓練場上,一顆子彈帶著恐嚇和威脅的意味,擦著鄭英奇的頭頂掠了過去,正在演練進攻的鄭英奇駐步,冷漠的望著身后。
很多人都以為鄭英奇是被嚇傻了,但唯有維爾什少尉才知道,鄭英奇那一刻其實在死死的盯著他。
從鄭英奇掀了桌子以后,這樣帶著恐嚇意味的威脅再也沒有發生過了,但捉弄索貝爾的手段卻依然沒有停過——二等兵魯滋會模仿別人的聲音,在一次夜間行軍演練的時候,農夫用來圈牛的鐵絲網嚴重影響到了夜間行軍,為了避免被鐵絲網波及,E連經常發出極大的響動。
“索貝爾上尉,遇到了什么障礙?”這時候副營長霍頓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鐵絲網。”索貝爾回答。
“剪開鐵絲網,不要讓它影響到行軍!”
“是!”
索貝爾照辦了,但第二天,周圍的農民就告狀到了營部——因為鐵絲網被剪開,他們的牛跑的遍地都是。
營長斯特雷耶怒氣沖沖的來到了E連,質問索貝爾:“你們為什么要剪掉鐵絲網?”
“長官,是霍頓少校命令我剪掉的!”索貝爾一臉無辜的回答。
“不可能!前天霍頓就去了倫敦!”
索貝爾傻眼了,他知道自己又雙叒叕被捉弄了,可無論他怎么調查,卻始終沒有人承認、也沒有人知道那一晚到底是誰耍了他——E連很團結,沒有人出賣魯滋。
一次次的捉弄讓索貝爾的權威在直線下降,他想鞏固自己的權威,只能不斷的找由頭處罰他眼中的刺頭,就連鄭英奇都沒逃脫毫無理由的處罰,被罰著收拾了一周的廁所。
……
從戰場上下來的第82空降師成了E連的鄰居,兩個師的軍官和士兵經常交流,從第82空降師的口中,他們也知道了北非、西西里和意大利戰場的種種——戰前的壓力不可避免的增加了。
索貝爾也感受到了明顯的壓力,盡管他早知道戰場非常的殘酷,并為此做了他做大的努力,但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口中獲知了戰爭的種種后,他的壓力更大了。
他的脾氣更乖戾了,越發的像個虐待狂了——他用更嚴格、更變態的方式訓練著E連。
【他感覺到了不安,想在上戰場前,把士兵們練的更有戰斗力,以增加士兵們在戰場上的生存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