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英奇看著小年輕馬丁精力充沛的走進了變成廢墟處處的小鎮,輕輕的搖頭,他啊,在這里再也不想和誰結下友誼了。
這就是老兵總是對新兵很冷漠不愿意接納新兵的緣由——每次的戰損、看著身邊又失去熟悉的面孔,那種滋味,很難受的。
小年輕離去,睡倒凝望天空的阿利面無表情的說:“精力很充沛的一個小年輕,希望能活到最后吧。”
聽到阿利的話,這處陣地中的眾人沉默起來。
他們……誰能活到最后?
……
上校預想中德軍會給傘兵們一天的戰場假期,但德軍吝嗇到連一個安穩的晚上都不愿意給傘兵們留下——即將天黑的時候,德軍又來了。
之前潰敗而走的一百多名德軍外加一個步兵連,在幾輛裝甲車的伴隨下,出現在了鎮外三公里的地方。
“沒有虎式,應該是最好的消息吧!”
阿利苦笑的評論著德軍的到來——裝甲車薄弱的裝甲,在巴祖卡的咆哮下就是一個笑話,哪像虎式啊,正面就是砸幾十發火箭彈,未必能讓虎式趴窩!
這時候維爾什進入了陣地,聽到阿利的話后,幽默的說了一句:“還有個好消息,今晚德軍不會進攻的。”
德軍當然不會進攻,他們知道盟軍的兵鋒還在幾十公里之外,根本不擔心盟軍會有援兵趕來,既然這樣,德軍干嘛不準備睡一個美美的覺,好養精蓄銳在第二天一雪前恥呢?
“不過,上校覺得不能讓德軍這么舒坦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睡一覺,”維爾什望著眾人說:“上校打算派幾個襲擊小組,在晚上騷擾德軍,我們分到了一個名額,雅各布,這事就交給你了,你看著挑人吧。”
鄭英奇剛回答了是,周圍的很多傘兵下意識的就散開了——聽起來晚上找德軍麻煩是一件挺不錯的活計,但德軍不是烏合之眾,他們敢在距離蘭姆勒三公里的地方扎營,肯定做好了應對鎮內傘兵襲擊的準備,夜襲小組出擊,黑燈瞎火的,說不上是誰“干”誰。
看到眾人的反應,鄭英奇無語的搖頭,能信得過的,果然就只有那些和你在一起并肩作戰的人——就像阿利,就像瑞恩,當然,還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年輕馬丁。
“瑞恩陪我去吧。”
鄭英奇選擇了瑞恩一個。
“就他一個?”維爾什有些驚訝。
“夜襲而已,兩個人就夠了。”鄭英奇話音剛落,馬丁就舉手說:“長官,我也想去。”
維爾什擺擺手,說:“這事遵從雅各布的意愿,雅各布,我們這邊領到的是從西南方向騷擾扎營的德軍,晚飯后你就帶瑞恩出發吧。”
德軍扎營的位置就在蘭姆勒西南,那從西南騷擾德軍,就需要繞過整個德軍營地了。
“果然,你領到的全都是‘美差’。”鄭英奇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維爾什訕訕,這是無法反駁的事實——從被上校征調后,最好的“美差”都落到了他所在的團隊的頭上,偵查、突前陣地防御、關鍵陣地防御,全都是他這邊的差事……
“雅各布,帶我一起吧。”阿利站起來說:“你、我、瑞恩,一個標準的鐵三角,少了哪個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