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啦?”
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孟煩了——好吧,連阿譯都習慣的叫“煩啦”了,可見孟煩了這名字的強大。
“對,煩啦和你一樣,只不過他在一次次的潰敗中絕望了,他一樣需要光明。”
阿譯看了眼孟煩了,默默的點頭。
夏天見狀,覺得今天差不多了,他沒有馬爸爸的天賦,沒有一見面就能讓人掏幾千萬美金的口才,沒有讓金領放下一切跟隨他的魅力,忽悠阿譯手表的事,還是等著水到渠成吧。
順利的忽悠了阿譯,夏天也感受到了阿譯心中那股莫名的堅持——如果阿譯沒有這樣的堅持,也不會想著收服這些潰兵。
這個道理就像是你想砍人你就必須找刀一樣的簡單,潰兵被整編,按照整編的慣例,能控制潰兵的軍官自然會被“重任”,阿譯顯然就想做一個被“重任”的軍官,盡管這個“重任”需要打引號。
于是夏天他忍不住好奇的問:“阿譯長官,能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嗎?”
“故事?”阿譯遙望東方,目光迷離,隨即臉色卻變得猙獰,慢慢的他講述了他的故事:
故事很簡單,一個在亡國的大環境下一個無辜的小市民可憐巴巴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阿譯的父親,一個在亡國背景下在大上海養活一家子人的可憐男人,卑微屈膝的活著的一個可憐男人。
一天上班,一顆子彈奪走了這個可憐男人的性命——開槍的是個日本兵,而開槍的理由荒唐到讓人心驚膽戰,對方只不過是擦完了槍,找了個靶子試試槍而已。
就這么荒唐的理由和因果,一個男人就倒在了街頭。
“我想打回上海,不是灰頭土臉的回去,是打回去。”阿譯說著自己的堅持,夏天莫名的心慌,最后卻狠狠的點頭附和:
“一定能。”
阿譯笑了,對,一定能。
“那我們應該先做第一件事,”夏天指著潰兵們:“我們先讓他們習慣干凈,然后在干凈中找到一種名為尊嚴的精神。”
“尊嚴?”
“你不覺得人只有干干凈凈的時候,才會昂首挺胸的說,我有尊嚴嗎?”夏天反問。
阿譯看著他,又看了看自己,恍然的點頭。是啊,當一個人絕望到連自己都不想去收拾干凈的時候,只會自暴自棄,哪里會在乎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