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夏天的恍然,迷龍的神色就變得怪異了,有道是財帛動人心,看著這滿滿的收獲,迷龍不由自主的想:
如果……如果這些東西都是我的……
驟然生出的占有欲讓迷龍生出了不好的心思,他想:這里四下無人……
“咱們還是按照之前說的,我只要磺胺,別的都是你的。”夏天的話突然響起,腦海中正在做激烈斗爭的迷龍聞言,卻愣在了當場,心中別樣的心思,也因為這句話慢慢的消散。
“我先回去了,你把東西藏好,這些東西現在還不能動,最好是離開這座收容站,”夏天自顧自的說:“磺胺的事,我會想辦法讓阿譯用手表換,但你得幫我從祁麻子那里把手表再換回來,這樣咱們的交易就兩清了。”
“換回來?”
“嗯,阿譯是個好人。”夏天嘆了口氣,繼續說:“我先走了,這件事天衣無縫,你暫時先忘掉吧。”
說完,夏天就往禪達方向走去,在迷龍的視野中,夏天最后像是融進了黑暗一樣消失,許久以后,迷龍輕聲咒罵:“畜生!”
他想給自己一耳光。
而黑暗中,夏天握著刺刀的手已經滿是汗水了,直到他最不想看到的鬼祟人影始終沒有出現,他心中的冷意才緩緩的消散,最終他苦笑一聲,留下了一句“與虎謀皮”后,才安心的撤回了禪達,再次進入到了屬于潰兵們的院子,鉆進了依然滿是鼾聲的屋子。
刺刀依然放回到了之前的位置,然后夏天才緩緩的躺下,也是直到這時候,孟煩了的眼睛才緩緩的閉上,聽著夏天略微急促的呼吸聲,慢慢的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日子還是像之前一樣,昨日的塞滿肚子的大餐并沒有按照昨天的叫囂一樣,一頓吃飽三天不餓,肚子依然開始造反,潰兵們又開始為食物奮斗。
很平靜、很平常的一天似乎就這么開始了。
但這份平常在中午被徹底的打亂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瞬間在軍管區的所有潰兵中流傳起來:
倒霉的刁站長被死捆在床上,嘴巴又塞又綁,險些被憋死,而刁站長被解決出來后的第一個動靜,就是哭天搶地的哀嚎:
“天爺呦,我的錢吶!”
刁站長被人洗劫了,洗劫的一干二凈,在收容站里開黑市抽筋拔髓、克扣潰兵口糧賺到的黑心錢,被洗的一干二凈!
“哈哈,沒想到這夠鈤也有今天啊!讓這死胖子貪!讓這死胖子像螞蟥一樣吸血,哈哈,這下子全都便宜了別人吧?”
“沒想到刁胖子也有今天,哈哈,就這老小子愛財如命的樣子,這下子不得跟要了老命一樣?”
潰兵們喜聞樂見,一個個幸災樂禍的評價著,即便是刁站長的把兄弟帶兵來了以后,這些潰兵依然樂不可支的看著笑話,其中以迷龍為最:
“老刁啊,你說說你,你這要是多和我賭幾次,把錢全輸我多好?現在倒好,便宜了別人,嘖嘖,你還不如便宜我呢。”
刁站長憤慨的瞪了迷龍一眼,不理會這個偷笑的混蛋,然后撕心裂肺的喊叫著讓潰兵集結——在他的把兄弟,也就是看守軍管區的保安團連長的帶逼迫下,沒一會兒,五百多名潰兵就站在了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像極了一群待宰的羔羊一樣。
“這貨被人洗劫了,想拿我們出氣?”
“出吧,反正我們就是爛命一堆,讓他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