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兵們渾不在意,反正和他們沒有一毛錢的關系,就當是看戲了。
夏天混在潰兵群中,和潰兵們一楊掛著看戲的神色,目光落在了刁站長身上——昨夜的刁站長,卑賤如草芥,望向他和迷龍的目光除了祈求就是哀求,可憐巴巴的幾乎讓人要生出惻隱之心了,但今天的站長,現在卻滿臉的狠厲、滿臉的痛徹心扉。
“我刁德貴被王八蛋給洗劫了!”刁站長撕心裂肺的咆哮聲壓過了潰兵們的嗡嗡聲,猶如搜尋殺父仇人的目光在潰兵中一遍遍的掃光,卻沒有找到心虛的目標,刁德貴破口大罵:
“喪盡天良的王八蛋把我刁德貴洗劫的干干凈凈!”
“可是,他們自詡聰明以為蒙著臉就能騙過我的火眼金睛嗎?做夢!”
從有人將這則爆炸性的新聞宣揚出來后,孟煩了就呆了——他一直以為夏天是半夜驅除偷雞摸狗了,但怎么也想不到夏天會膽大包天的去把刁站長給洗劫了!
如果直接干掉了刁德貴或者洗劫過后一走了之,那也算聰明,可洗劫了孟煩了不僅留下了活口,而且還裝作沒事人一樣的呆在這里——這不是找死嗎?
尤其是聽到刁德貴的叫囂后,孟煩了眼前一黑,感覺夏天這混小子要完!
“混蛋啊,不是做壞事的料非要做壞事!這下完蛋了……”
孟煩了心里發慌,只能祈禱刁德貴是在瞎咋呼,他悄悄瞥了眼夏天后,卻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都為這小子擔心了,這小子居然還跟個沒事人一樣看戲,這傻小子,難道就不知道害怕嗎?
還是……這小子自認為沒有留下蛛絲馬跡?孟煩了也不確定了,他只能按下心中的擔心,裝作看笑話一樣繼續看“熱鬧”。
刁德貴在一點點的給“兇手”施壓,身后站著荷槍實彈的保安團士兵,這些人也給了刁德貴無與倫比的勇氣和霸氣,他口吐飛沫的叫囂:“敢吞我刁德貴的命根子?我讓你們連本帶利加上命都給我賠出來!聽好了,所有姓趙的都給我站出來!”
在刁德貴喊出這話的時候,保安團的士兵在一瞬間就抬起了武器,對準了人群——這是刁德貴早就想好的,只要自己喊出這句話,兇手鐵定要慌的,甚至遇到些裝不住心事的,會直接暴起跑路。
但……
但現實卻潑了刁德貴一頭的冷水。
一群姓趙的潰兵一臉的呆滯,好端端的怎么被點名了?可除了這群趙姓潰兵一臉呆滯外,預想中的慌張和暴起并沒有出現。
趙姓的潰兵們嚷嚷了起來:“我可什么都沒干!”
“刁站長,你別豬油蒙心啊!我昨晚和他們睡一起,就沒出去過,別冤枉我啊!”
更有甚者,喊著說:“刁站長,你找不到兇手別想那我們頂啊,我們就是爛命一條,一丁點油水都榨不出來!”
“吵什么吵?沒聽到說姓趙的站出來嗎?沒站出來的都當心點,你那是心虛的表現!”保安團的連長在一旁大聲威脅,眾多趙姓潰兵不情不愿的出了人群。
刁德貴沒有等到預想中的情況,心里已經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但一想起他那命根子,又倔強起來:我就不信你們這群丘八能想著耍人!
一共二十來個趙姓潰兵站出了潰兵隊列,刁德貴上前一個個審視,甚至還要求讓其說幾句話,可始終沒有聽到那種咬字不清的說話習慣,他因為失財黑掉的臉色更黑了,兩個眼珠子充血,像是要吃人一樣。
“老刁,是他們不?”保安團連長看到刁德貴一直沒指出人,忙走近低聲問了起來,刁德貴黑著臉搖頭。
“要不,我把他們全抓起來,一個一個的審?”保安團連長出了一個餿到家點子,刁德貴怒視:“你想找死嗎?”
就憑保安團的這二三十條人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