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啊,掉頭跑啊!”
“笨蛋,你想給日本人送人頭嗎?”
擦肩而過戰友大聲咒罵著正做出白癡行徑的夏天,但夏天不做解釋,鼓足了所有的勇氣往回跑,他怕他一開口,就失去了跑回去接應連座的勇氣。
他終于看到了孟煩了,順便還看到了阿譯和郝獸醫,這兩人一左一右的夾著瘸腿的連座先生,正在亡命的狂奔,而他們的身后,是壓著腳步不超過他們的迷龍,在后面,還有逃遁的腳步,但槍聲和慘叫聲一直在交織一首絕望的悲歌。
那是落后的同伴被鬼子打死打傷奏出的死亡悲歌。
“快跑!”
孟煩了看到折回來的夏天,對夏天一肚子的憤怒變成了一聲關懷的嚎叫。
但剛才跑得最快最果斷最無恥的夏天,卻喊:“我們和他們拼了!跑下去我們遲早會被他們一個個弄死的!”
梁靜茹給予的勇氣讓夏天成了這時候最靚的崽,但緊接著被迷龍一腳踹倒,迷龍咒罵:“王八犢子,跑得最快,現在還想害死更多的人嗎?”
于是,繼續跑。
但飛機上絕望的嚴重的消耗了這幫潰逃者的體力,他們很快就跑不動了,踹著粗氣絕望的又湊在一起,被不斷逼近的槍聲壓迫的幾乎窒息。
“怎么辦?怎么辦吶!”
在這里喘氣的二十多個人發出了靈魂拷問。
“只能分開跑!”孟煩了給出了唯一的辦法。
但所有的人,用天南地北的否定給出了一個同樣的答案,他們在禪達的時候需要抱團才能活下去,他們在被虞嘯卿征兵后,抱團成為了一個營、一個連的戰友,而現在,他們始終不想結束這種抱團,因為他們怕結束了這次抱團后,他們會變成孤零零的游魂,一輩子再也不會有抱團的勇氣。
被否定的孟連座給出了第二個方案:“那就只能打了,沒時間了,阿譯你怎么看?”
“那怎么打?”阿譯的回答絕對是軍官中的恥辱,他應該堅決的說“打”,給這些兵一個定心丸的。
好在這樣的阿譯才是大家熟悉的阿譯。
孟煩了開始分析起了日軍僵硬的作戰方式,最終給出了作戰方案:“別怕死,撲上去搶前邊步兵的槍!搶到槍就和后面的鬼子干!”
“不要怕死!搶他們的槍!”阿譯重復著孟煩了作戰方案的精髓,活脫脫就是那些帶著無數士兵送死的軍官的翻版。
于是,亡命者都藏了起來,等待日本兵過來后奪槍反戈一擊。
夏天的左右都是武器,左邊是迷龍,迷龍拿著從鬼子手里搶到的三八大蓋,右邊是阿譯,阿譯哆哆嗦嗦的拿著手槍。
“槍給我,我能打中鬼子!”夏天向迷龍討要,迷龍不屑的別過了頭,夏天不得不望向阿譯,阿譯也別過了頭,氣的夏天差點跳起來,近距離他真的能打中鬼子的,可剛才的逃跑,已經讓夏天的人品變成了負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