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的色可不是一般的色啊……”趙性長出一口氣,頗有幾分無奈的說道:“這事便莫要說了,小心瑞寶公主打死你。”
“老奴明白。”
趙性哪能還不知道瑞寶的心思,那丫頭在自己面前都反復提過好幾次這個宋北云了,當哥哥的哪能不知道這個從小一塊長大的妹妹心里想著什么呢,她金鈴兒是個什么人?眼睛長在腦門子上的大宋第一公主,即便是金國太子過來想要求親都被她一口給回絕了。
趙性答應過她,絕不以她和親,更是給了她極大的寬松和自由,甚至可以自由選擇婚嫁對象,可如今她眼看已是十七卻仍然沒人能入她的眼,直到這個宋北云出現。
說實話,如果趙性不是皇帝,他一定也要去見見這個能讓玲妹妹和柔妹妹都掛念著的男子是個怎樣的英武不凡。
不過現在他是皇帝,有些任性的事做不得了,外憂群雄虎視眈眈、內有鼠蟲蠅營狗茍,他再也當不成那個能帶著兩個妹妹滿山亂跑的世子趙性了。
而與此同時,剛給趙性傳了紙條過去的福王也是坐在那默默獨酌,而且還是偷了宋北云給金鈴兒的酒,只是因為那酒烈,喝下之后似火灼燒,使人渾身舒坦。
他很氣,真的很氣。如果不是為了顧全大局,就以他年輕時的脾氣來辦的話,如今他一定是騎著馬帶著禁衛殺將過去,將那些偷糧竊鐵的混賬全部斬殺于馬下,再將人頭懸于城門之上,就像宋北云說的那般,掛起來跟他娘的個風鈴一般,夜風一吹迎風招展。
但如今到底是大局要緊,大宋已是風雨飄搖,再也經不得大刀闊斧,只能是小火慢燉。
昨日宋北云的信到了的時候,看完了信的福王一言不發的去院子中舞了一套長槍,然后還扭了腰,從那一刻開始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力不從心了。
心中雖有百轉千折但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已是老了,每每想到此處,福王心中都有哀嘆。
“父王,女兒來請安了。”
“嗯。”
“父王,你看到女兒那壇子酒了沒?”金鈴兒斜著眼睛看著福王的桌子,上面分明就擺著自己的酒壇子:“若是沒見著,女兒便再去找找。”
“哦……沒見著。”福王默默搖頭:“你再去尋尋看,是不是喝了給忘了?”
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厲害啊。金鈴兒不服都不行,到底姜還是老的辣,自己這官窯的酒壇子可是好不容易從趙性那邊抱來的,連哄帶騙。獨一無二的天青色開片,即便是在皇宮中也是頂好的酒壇,現在就擺在福王桌上呢。
“金鈴兒,來。”福王指了指對面的位置:“父王有些事與你商量。”
本來還想刺撓一下爹爹的金鈴兒突然發現老爹的情緒似乎不對勁,她乖乖的走上前坐了下來,試探的問道:“父王,這是怎的了?”
福王將杯中酒一口飲下:“父王老了。”
“老?你可不老,前幾日還在泰王伯伯那炫耀拉兩百斤石筍呢。”
福王一口酒差點從鼻孔里噴出來,嗆得他連連咳嗽,金鈴兒這回答那是萬萬沒想到,原本還挺憂傷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明媚了起來,這是怎的一回事?
沉吟片刻,福王再次強行把基調變得憂傷了起來,他指著自己的鬢角:”白發已生了。”
金鈴兒撓著頭:“我給你拔咯。”
“唉唉唉……越拔越多。”福王連連擺手:“你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