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金鈴兒也很懵啊,在她的映像里父王從來就是個歡脫快樂的樣子,不管什么時候都是樂呵呵的,哪里突然這么沉重過,所以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你老實聽我講便可。”福王嘆氣道:“莫要插話。”
“哦……”
再次好不容易的把氣氛變得灰暗厚重,營造出了一種交代后事的感覺之后,福王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趕緊嫁人吧,讓我抱個外孫。”
“噗……”
正喝酒的金鈴兒一口就噴將出來,她趕緊抹嘴擦臉然后說道:“福王千歲,你這說什么呢。”
“我讓你早些成親。”福王嘆氣道:“你爹我這一身的好本事,你不肯學,我總得傳下去吧。”
“誰要學那爾虞我詐、打打殺殺啊,不學不學。”金鈴兒突然之間就滿腦子孫悟空了,她歪著頭說:“你要不教我七十二般變化。”
“整日胡言亂語!”福王鼓搗一會兒手中的琉璃串,然后抬起頭:“宋北云。”
金鈴兒就像被按了暫停鍵,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連連擺手道:“看您說的,我與他不過便是個好友罷了,清水朋友,淡如水淡如水。”
“趁著我與你母妃去拜見太皇太后時住到人家去,這是哪門子淡如水?”福王用指節叩了叩桌子:“父王老了,管不住你,可你這點小動靜還能瞞過你父王?”
“哪個雜種給老娘嚼舌頭?頭給他打爆掉。”
“污言穢語的,怕也是跟他學來的吧。”福王搖頭道:“父王也是從那青蔥年少過來的,少男少女之事,防不住、擋不住。現在你我并非以皇家之人在說話,只是一對父女罷了,你也該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他這小兔崽子雖是油滑了些好色了些,但的確是個可造之材。”
“父王……”金鈴兒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你說什么呢……真是的。”
“我思來想去,覺得他那小子與我年輕時候是極相似的,腦子怕是比我還好用些。所以我倒是打算將這衣缽傳給他,你覺得如何?”
金鈴兒滿臉迷茫:“可……父王,你怎的跟母妃一個樣子了。”
“還不是惦記著你,若是你真的未婚先孕,屆時宗正寺可不饒了你。”福王抄起筷子在金鈴兒頭上敲了敲:“你可給我老實一些。”
“哦……”金鈴兒吐了吐舌頭:“女兒明白了。”
“罷了罷了……你就當父王的酒后胡言好了。”福王搖頭道:“他身邊女人許多,此時再議。”
就如大部分父親面對女兒時的矛盾心理一樣,福王現在也深深的陷入了矛盾之中。作為實權派,他欣賞宋北云。但作為父親,他不想女兒受委屈。至于作為王族,規矩里更是寫著呢,金鈴兒只能當正妻,而且后續駙馬只能納妾而不能再娶。
以那小兔崽子的德行……難啊,真的難啊。
“父王,你今日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