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與那金鈴兒……簡直便是親兄妹。”福王頗為無奈:“官家,我也老了,未來的日子你也許多多思量。如今此時還不算完,還需你細細的處置,治大國,若烹小鮮。“
“知道了……”趙性脖子一縮:“不過這宋北云倒的確是個人才,不過此事之后,他恐怕有一陣子難以入朝為官了。”
“就憑他那句老歪脖子樹,我也得讓那小兔崽子多磨練幾年。”福王嘆氣道:“敢些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來。”
這話反而讓趙性笑了起來:“朕覺得他說的沒錯,朕恨不得現在就將那紫宸殿改個名,就叫老歪脖子樹殿,好好的警示一番。”
“官家……你莫要跟著胡鬧。”
“說說罷了。”趙性嘆了口氣:“如今就按皇叔的主意辦,明日我便將那戶部給洗上一遭,讓人看看這等人都是什么下場。”
“還有些外頭的大臣,陛下當以震懾安撫為主,若他們知錯,便給個悔改的機會,若是不知錯……”福王瞇起眼睛:“我這老胳膊老腿可是許久沒騎過馬了。”
“有福王叔,到底是安心的。”趙性苦笑道:“若不是您在,我還不知道要被他們欺負成個什么樣子。”
“所以如今趁著時候還早,官家得有點自己的考量了。我老了,護不住官家一生一世。這次該如何賞賜那宋北云,便由官家來定吧,我便不參和了。”福王說著突然補充了一句:“他那人怪癖的很,他不畏生死、不懼艱辛卻獨獨貪戀紅塵,心中卻無宏愿,懶散至極。”
“這挺好的,這等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趙性撐著下巴:“書上說,懶散之人連造反都懶得造。”
“可若是官家想要他干些什么……可就難了。”
“那皇叔是如何驅之?”
福王嘆了口氣,又不好意思是說靠的女兒,所以支吾一陣,索性兩手一攤:“許是投緣吧。”
“容朕三思……”
在趙性三思的時候,福王也告辭了出來,走出偏殿卻也是一陣悲嘆,趙性難啊,真的難,他又何嘗不知呢。現在還有他這個大宋的裱糊匠撐著,未來若是有一天他老糊涂了,這天下……恐怕是要改性了。
而宋北云那個小兔崽子又是如此不讓人省心,那老歪脖子樹幾個字放在其他帝王面前可真的是要殺頭的罪過,虧了趙性也是個跳脫性子,雖是脾氣暴躁了一些,但到底是一個普通世子出身,加之年紀尚小。
不然……可真是讓人為那小兔崽子捏一把汗。
而此刻的趙性則在仰頭看著殿中牌匾:“老歪脖子樹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