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下來,從宋北云全責就變成了雙方平責,要殺宋北云就得把御史臺給殺干凈,要不處理御史臺也不能處理宋北云,兩邊各打一個巴掌又各給了一個臺階,這是個能臣啊……
“御史大夫,你可愿意?”趙性冷言問道:“覺得丁大人此番定奪可在理?”
“臣……”御史大夫心有不甘,但的確是沒什么好辦法了:“認罰……”
風聞奏事是他們的權力,但風聞奏死者卻是大不敬之一,他們錯在了不以死者為尊,并沒有說他們誣告。畢竟就算發生過那些事,當事人都已經死了,人死債消本不應追究了嘛。
而宋北云那頭,他為了澤袍弟兄砸了御史臺,犯法了沒錯,但這卻是因為御史臺不敬重死者而不是蓄意報復。
這樣看上去兩邊都有罪,宋北云的罪過重一點,所以罰的重了一些,甚至還剝奪應該獎賞的東西。
換句話說就是大家各退一步全當無事發生。
“那宋北云,你可認罰?”
“臣……認。”
不過趙相并不是很在意宋北云,眼睛卻一直死死盯在這個大理寺卿的身上,剛才那一番話足夠說明這人雖然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絕對有能力沖擊自己的地位。
這很危險!
“既是如此,今日便退朝了。”
趙性滿臉不高興的拂袖而去,而宋北云一個人孤零零的往外走去,其他的臣子都不與他同行,生怕沾染了晦氣似的。
當走過二門時,突然一個小太監出現攔住了宋北云的路:“宋大人,官家有請。”
宋北云二話不說轉身又回去了,徑直走到了上書房。
“宋北云宋北云,你他娘的一回來就給我找事!”
“不給你找事,后面給你找事的人就多了去了。”宋北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你這朝堂上怎么風起云涌的啊?這就分了好幾派出來了,你怎么回事?”
“你在教朕辦事?”
“哎呀……不敢不敢。”宋北云連連擺手:“說吧,這么著急召我回來干什么?”
“朕還不能召你了?”
“能能能……你趕緊說,我這些日子真的特別累。我的官家,我是打了仗回來還大病一場的,真的需要休養。”
“嘿,你今日砸屋子那架勢,可不像大病一場。”趙性坐到龍椅上:“朕問你,這賞賜沒了,你可有怨恨?”
“修御史臺的錢你偷偷給我出了就行。”宋北云盤起腿來:“那少說得十萬貫呢。”
“你也知道!?”趙性氣不打一處來:“你居然也不跟朕商量!”
“真來不及。”宋北云擺手道:“你看我,我連凱旋而歸的儀式都不要就匆匆趕回來了,我還不夠意思啊?”
“行吧行吧……”趙性咳嗽一聲:“有件事你得給朕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