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來的。”妙言給自顧自的給自己盛了碗湯:“他沒你想的那么勇敢,你也沒自己想的那么大度。”
“是嗎?”佛寶奴又開始不服氣了:“那我給他生下孩子呢?那如果我把皇位傳給那個孩子呢?”
“那跟你殺了他有什么沖突呢?”
佛寶奴語塞,半天沒有個回應,最后只是撇了撇嘴,臉上全是無奈,就是那種不被人信任的無奈。
“那我該如何才能打動他?”
“他?我想想。”妙言沉默一陣,突然嗤笑起來,她捂著嘴越笑越開心,最后甚至都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你笑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到堂堂一國皇帝處心積慮想要把一個混蛋弄到手,就覺得樂不可支。”
“罷了。”佛寶奴搖頭道:“有你也是一樣。”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妙言輕聲問道:“你憑良心說,若是他來了,你肯放他走嗎?”
“不。”
“好,等到你肯放他走時,你就能打動他了。”妙言指了指鍋:“肉快煮化了。”
一小段關于宋北云的討論告一段落,佛寶奴不太明白妙言的話具體是什么意思,但如果宋北云來了遼國,她肯定是不會放他離開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宋國皇帝不也不肯放他嗎?都是不肯放,為何會有截然相反的結果?
這非常考驗腦力,佛寶奴想不明白,妙言卻也不肯說,兩人居然一時之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最終還是佛寶奴打破了僵局:“那你說說,遼國如今陷入困局,你打算怎樣破局?”
“三管齊下吧。”妙言抿了口湯,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沒他弄了好吃。”
“所以讓你把他叫來啊,若是今日他在這里,想來會快活許多的。”佛寶奴笑道:“他就像只皮猴子似的,讓人快活。”
妙言不搭理她的感慨,只是繼續說著自己的話題:“遼國如今問題有三。第一是地方鄉民私斗成風。第二是田產林地散亂分部。第三是大家氏族不認王權。這三個問題你不解決,遼國就是強大不起來。”
佛寶奴垂下眼皮:“我知道,那你有何法子?”
“還沒想到,不過我知道怎么讓你短時間里能夠囤出錢來。”妙言小聲說道:“我到底是不如他宏圖大略的。”
“那也比我手下那些酒囊飯袋強上千倍萬倍。”佛寶奴輕嘆一聲:“你說與我聽聽。”
“古來便有工農商三稅,不管是遼是宋,都以農稅為主,但從去年開始,宋國逐漸轉變了稅收結構,農稅比例降低到了前所未有之程度,取而代之的是以商稅彌補之,這乍看之下其實是重農抑商其實卻是不然,農稅的減少其實就會刺激買賣,占人口最多的農民手中有了更多的錢,商人自然便是有利可圖,于是便有了大宋的怪象,商稅更高卻商業茂盛。”
佛寶奴輕輕點頭:“那你如何打算?”